「什麼都不做。」秦朗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西裝袖口上的鑽石袖扣,目光如刀般鋒利,淡淡道,「隻是行使我作為控股投資人的權利。作為持有張氏集團36.7股份的大股東,我有權啟動董事會改組。」
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這個比例意味著秦朗已經成為第一大股東,擁有了決定性的話語權。那份昨日被各大投行爭相轉發的財務黑洞分析報告,讓張氏集團股價在今早開盤後暴跌57,現在看來竟是出自秦朗之手。
張世豪更是一個趔趄,險些跌倒在地。
他終於明白為何最近董事會突然變得難以控製,為何集團cfo開始對財務數據嚴格保密。
當一個人嘗儘屈辱後選擇崛起,往往比從未跌倒的人更可怕。
突然,張世豪拍案而起,桌上的古董茶杯被震落,摔得粉碎。
「秦朗!有本事就和我比一場!」他擼起袖子,露出滿是老年斑的手臂,「扳手腕,你要是贏了,我立刻認栽!」
這突如其來的挑戰讓所有人一愣。
張母捂住胸口,臉色驟然煞白,嘴唇顫抖著喃喃道:「不行...心臟...」她顫巍巍地從隨身藥盒中摸出一粒救心丸,艱難地送入口中。
張少峰則直接拍桌而起,怒目圓睜:「秦朗,你敢動我父親,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門!」他右手已摸向西裝內側,那裡隱約可見槍械的輪廓。
誰也沒想到,高高在上的張世豪會做出如此失態的舉動,而整個張家竟同時亂了陣腳。
秦朗嘴角微翹,緩緩卷起袖子,露出結實的手臂線條。
「何必呢?你輸了會更難堪。」
「怕了?」張世豪咧嘴一笑,露出那副價值連城的假牙。
「來。」秦朗走到餐桌前,與張世豪手肘相抵。
虞老不動聲色地撚動佛珠,同時右手按在西裝內側,目光警惕地鎖定張少峰的每一個動作。
兩人手掌相握,張世豪的手掌冰冷而潮濕,如同一條蛇的皮膚。
秦朗神色不變,感受著對方手掌中傳來的微微顫抖。
「開始!」張榮喊道。
張世豪全力發力,青筋暴起,卻發現秦朗的手臂紋絲不動,仿佛一座小山紮根在桌麵上。
秦朗眼神冰冷,緩緩發力,張世豪的手臂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傾斜。
就在此時,張世豪的假牙突然鬆動,隨著他用力過猛的一聲低吼,整副假牙竟脫落而出,咕嚕咕嚕滾入一旁的金魚缸中。
金魚受驚,四散逃竄,卻又被亮閃閃的假牙吸引,輪番上前啄食,如同欣賞一件珍奇展品。
在場眾人麵麵相覷,隨即爆發出難以抑製的哄笑。
張世豪麵色慘白,嘴唇內陷,活像一個癟了氣的老皮球。
「我想,勝負已分。」秦朗鬆開手,站起身來,拍了拍西裝上並不存在的灰塵。
張世豪抖著手,想要從魚缸中撈回假牙,卻被一條特彆活潑的金魚躲閃著戲弄,怎麼也抓不住。
他那雙昂貴的鱷魚皮鞋在地毯上來回移動,留下了濕漉漉的腳印,狼狽不堪。
張母此時已經麵色鐵青,呼吸急促,手指痙攣地扣住桌沿,幾次想說話卻隻能發出嘶啞的氣音。家庭醫生匆忙從外間趕來,為她測量血壓,眉頭越皺越緊。
「我今天來,隻是通知各位兩件事。」秦朗環視一周,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閃爍著寒光,「第一,我即日起搬離張家,回歸秦家。」
「第二,關於我父母離世的真相調查已經啟動,任何知情人最好主動配合,否則...」
他沒有說完,但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徹骨的寒意,如同一條隱形的蛇纏繞在他們的脖頸,隨時可能收緊。
一段被藥物壓製的記憶在秦朗腦海中閃現——雨晴曾在一次暗殺中為他擋刀,鮮血染紅了她送給他的白襯衫,而後他將她抱在懷中,摘下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在自己貼近心臟的口袋裡。
藥物作用減退,記憶戛然而止,留下更多疑問。
張雨晴忽然上前一步:「秦朗,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?」她聲音微顫,眼中帶著秦朗從未見過的複雜情緒。
眾目睽睽之下,前妻的請求像一把利劍,刺向這場角力的中心。
她裙擺上的蛇形花紋在燈光照射下,仿佛活了過來,蜿蜒爬行。
就在這一刻,張雨晴耳垂上那枚精致的祖母綠耳墜突然斷裂,墜落在大理石地麵上,發出清脆的碎裂聲。
破碎的寶石中露出一個微型裝置,閃爍著幽幽的紅光——那赫然是一枚gps定位器與微型攝像頭的組合。
全場再次嘩然。
張雨晴驚愕地望著地上的碎片,仿佛看到了某種束縛的枷鎖正在崩解。
秦朗凝視著她,眼神中有一瞬間的柔軟,隨即又恢複冷靜:「不必了。我們之間的事,等你擺脫控製後再說。」
記憶如同碎片,被藥物封存的真相需要完整收集才能看清全貌。
但有些記憶,價值連城,需要付出代價才能獲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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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雨晴咬住嘴唇,似乎在強忍某種情緒。
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觸碰著左手無名指,那裡曾經戴著秦朗送的婚戒,現在隻剩下一道淡淡的印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