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朗的辦公室,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。
他手指輕叩實木桌麵,目光鎖定屏幕上的數據流。
牆角醫療監控儀發出規律的「滴...滴...」聲,猶如心跳倒計時。
「執行計劃。」三個字,輕描淡寫。
林睿挑眉,右手食指和中指間的鋼筆不停旋轉:「這就開始?」
「時機已到。」秦朗轉動手腕上的百達翡麗,表麵在陽光下映出精細紋路,「啟動供應鏈斷點收網,虞老提供的名單上所有a級供應商,全部切斷。」
監控儀的心跳聲突然加快,與秦朗的脈搏同步。
林睿停下轉筆動作,吹了聲口哨:「這操作,我願稱之為商業核爆。」說完便開始撥打電話。
秦朗轉向窗外,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。
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身影,隱約閃現出另一個更為銳利的輪廓。
三年的屈辱,終於可以討回第一筆利息了。
他回想起張世豪曾在董事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嘲諷他:「連最基本的供應鏈管理都不懂,難怪隻配當個上門女婿。」
那時的羞辱,今日將百倍奉還。
「商場如戰場,最致命的不是對手的進攻,而是你自以為的安全感。」秦朗低聲說道,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光。
心電監控儀的節奏突然紊亂,似乎回應著他的情緒波動。
他拿起桌上的遊艇模型,那是他與張雨晴曾經約定共遊世界的象征。
此刻,模型表麵覆上一層細密的裂紋,如同蛛網般蔓延。
裂紋映射著窗外的城市燈光,仿佛在訴說一段破碎的往事。
秦朗的太陽穴微微跳動,他從抽屜取出藥片,迅速咽下,壓製了情感波動。
「雨夜初遇,已經過去五年了。」他喃喃自語,記憶將他拉回那個暴雨如注的夜晚。
她站在廊下,白裙被雨水打濕,卻執意要為一隻受傷的流浪貓撐傘。
「你會感冒的。」他脫下外套為她披上。
「總比見死不救好。」她的回答簡單卻堅定。
林睿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:「老板,供應鏈切斷行動已經開始。」
秦朗將模型放回原處,示意林睿展示行動細節。
大屏幕亮起,供應鏈切斷行動以紅線呈現,每一條斷裂的供應通道都如同被剪斷的命脈。
紅線彼此交織,形成一張巨大的網,中心赫然是張氏企業的標誌。
「張氏企業現金流量預計將在72小時內枯竭」林睿邊說邊輕彈鋼筆,點開一份東南亞房地產項目書,「我們的條款已經完全鎖死他們的退路。」
桌上的計時器滴答作響,像是在倒數張氏企業的生命時間。
數字顯示「28」,隨後繼續跳動。
秦朗輕撫手腕,感受皮膚下植入藥片的微熱。
昨夜那劇烈的疼痛又浮現在記憶中,醫生注入的抗焦慮藥物在他的血管中流淌,他左手的婚戒仿佛灼燒般溫熱。
「既然張世豪敢動母親的遺物,這次我必須拿回來。」秦朗低聲自語,桌上的智能監控係統顯示準備就緒。
秦朗走出辦公室,經過一間會議室時,他的腳步突然停下。
那是張雨晴曾經的辦公室。
他輕觸門禁,門無聲滑開。
室內依舊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布置,一塵不染。
他掏出手機,點開一首歌——《最浪漫的事》。
「這首歌,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你最愛的。」他自言自語,音樂在空蕩的房間裡回蕩。
窗台上的多肉植物依然青翠,那是他三年來一直照料的,沒有讓任何人知道。
張氏企業總部,張世豪剛剛結束一場高爾夫應酬,春風得意地踏入總裁辦公室。
「張總,有緊急情況。」秘書臉色凝重,遞上一疊文件,「今早開始,十二家核心供應商同時發來終止合作通知。」
文件表麵燙金紋路在燈光下閃爍,顯出商業合同特有的冰冷與正式。
「什麼?」張世豪搶過文件,麵色驟變,「不可能!誰敢這麼做?」
他辦公室角落的醫療監控儀突然發出尖銳的報警聲,顯示心率異常。
張世豪顫抖地從抽屜取出一瓶藥物,倒出兩粒吞下。
他的心臟病是家族遺傳的,就像他父親張建國一樣。
記憶閃回到三年前,張建國倒在書房,痛苦地抓著胸口:「藥...我的藥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