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頸部青筋更加明顯，宛如被無形繩索勒緊。
整個宴會廳內，所有女士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嚴肅起來，好似接收到某種無聲指令。
月光透過落地窗，羅天成坐在真皮沙發上，從口袋取出一隻精致的便攜藥盒。
盒麵刻著繁複的蛇形花紋，打開時發出的聲音，清脆而令人不安。
盒中整齊排列著十粒暗紅色藥丸，在燈光下顯現出微妙的數字「10」形狀排列。
「喜歡這個設計嗎？」羅天成注意到秦朗的目光，「家族傳下來的配方，據說有控製情緒的功效。」他修長的手指輕撫盒麵，指甲修剪得過於整齊，邊緣如同幾何圖形。
「人心有趣的很，不是嗎？有人向前走，有人卻沉溺過去。」羅天成的聲音低沉，眼睛直視秦朗。
秦朗握緊酒杯，心跳加速。
這老狐狸絕對掌握著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！
玻璃杯上倒映出他自己的麵容，被變形扭曲，顯得陌生而危險。
「羅先生似乎對『人心』很有研究？」秦朗試探道，注意到羅天成袖扣上的蛇眼造型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光芒。
羅天成並未直接回答，而是從西裝內袋取出一支象牙色鋼筆，在桌麵用酒水畫下一條完美的弧線。
「知道這是什麼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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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蛇？」秦朗謹慎回答。
「錯」羅天成搖頭，「這是市場波動的軌跡。」他取出自己的酒杯，在桌麵畫下與之交彙的另一條線，「而這，是你的路。」
兩條酒痕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妙的光澤，交彙處暗示著某種危險的關聯。
「秦家的孩子，你父親當年也是個聰明人...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。」他突然抬頭，「你父母的事，你知道多少？」
秦朗瞳孔微縮：「隻知道是場意外。」一瞬間，他腦海中閃過幼時記憶——父親的車撞向護欄，母親的尖叫，以及漆黑夜色中一個模糊的身影。
「意外？」羅天成輕笑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，如同蛇類的冷漠，「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意外。你父親臨死前，也是這種表情。」他的佛珠輕輕滑動，與藥盒合上的聲音形成詭異的呼應。
窗外烏雲忽然遮住月亮，房間陷入詭異的昏暗。
羅天成的袖扣在黑暗中反射著微弱光線，蛇眼造型仿佛注視著秦朗手中的手機。
「你最近收購東恒科技的計劃，恐怕要擱置了。」羅天成平靜地說，「王董事長今晚會改變主意。看，已經開始了。」
話音剛落，秦朗手機隨即震動。
屏幕上，東恒科技王董事長發來消息：「抱歉秦總，收購事宜需重新考慮」。
消息發送時間顯示恰好是羅天成說話的同時。
秦朗麵色一沉，手指緊握手機，指關節泛白如同鎖鏈交錯。
羅天成藥盒輕輕合上，發出一聲脆響，牆上投影屏幕的數據圖表中，東恒科技的股價預測線條出現微妙下滑。
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」羅天成目光如炬，「想知道我如何預測消息？很簡單，因為消息源頭本就在我掌握之中。」
秦朗不甘示弱，拿起桌上的紅酒，在羅天成畫的線旁邊又畫了一條：「即使市場有規律，人也可以打破常規。」
羅天成眉頭一挑，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。
三條線在桌麵交織，酒液隨著玻璃桌麵的紋理蔓延，形成了一個奇妙的幾何圖案。
「有意思」羅天成的手指輕輕點在圖案中心，「看來你不隻是僥幸逃過一劫，還有些額外收獲。」
「你...」秦朗聲音低沉，心跳加速，手指不自覺地敲擊桌麵。
羅天成卻已站起身：「年輕人，有些事不是你該查的。專注眼前，對大家都好。」他的聲音溫和，眼神卻冰冷如蛇。
「你還有十天時間做決定，否則...」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張雨晴，指尖輕敲藥盒，發出輕微的警告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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