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世豪終於慌了，說漏嘴的秘密通常是最致命的。
他的額頭滲出汗珠，如同蛇類分泌的毒素，眼神飄忽不定，像是在尋找逃脫的路徑。
說漏嘴的秘密通常是最致命的，尤其在這群嗅到血腥味的親人麵前。
「隻是...常規合作...」張世豪支吾著，手指無意識地敲打桌麵，敲出「08」的節奏，仿佛某種隱秘的倒計時。
他的喉結上下滾動，聲音明顯失去了往日的底氣。
大伯步步緊逼，聲音如同醫療檢測儀般冰冷精準：「什麼合作需要瞞著董事會？用什麼做的抵押？資產負債表外的風險敞口有多大？」每一個問題都如同解剖刀，精準地切開張世豪偽裝的外殼。
張世豪額頭滲出冷汗，汗滴順著臉頰滑落如同暗流：「商業機密，我不能說。」
「我來說。」張雨晴突然站起，聲音出奇堅定，如同破除咒語般清晰，「父親用我的股份做了抵押，簽了對賭協議。觸發條件是集團市值跌破200億，也就是現在。」
她眼中的神采愈發明亮，體內殘存的藥物濃度正在下降，加速了她的清醒過程。
她的太陽穴再次隱隱作痛，閃回畫麵更加清晰：雪夜，秦朗為她熬藥時專注的側臉，還有他們交換婚戒時相扣的手指。
混亂瞬間爆發，如同金融市場的連鎖崩盤。
「你怎麼敢！」
「這是家族背叛！」
「立刻召開全體股東大會！」
「這下『涼涼』了！」
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，形成資本世界的混沌交響曲。
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氛圍，像是家族利益鏈條正在斷裂的前兆。
家和萬事興？
利益麵前的親情不過是場戲罷了，如同市場上虛假的繁榮景象。
秘書送來的實時股價報告顯示連續跌停，張世豪的資金鏈條正在崩塌，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張世豪徹底失控，一把抓起桌上的家族合影狠狠砸向地麵：「夠了！沒有我，張家什麼都不是！」
「當初秦朗那個廢物入贅時，你們不是都拍手叫好嗎？現在出事了就想甩鍋？」
玻璃碎片四濺，切割開家族最後的體麵，裂紋如同蛇形般蔓延。
碎片的反光中似乎能看到整個家族的命運軌跡。
桌上突然傳來震動聲，張世豪的平板電腦自動亮起。
屏幕上是一封電子郵件，標題赫然是《張氏集團破產重組方案》，落款是秦朗。
更刺眼的是附帶的電子賀卡，上麵隻有四個大字：「感謝栽培」。
張世豪咆哮著撲向桌子，卻被張雨晴一把推開，力道之大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「你從小就教我，商場如戰場。」張雨晴冷笑，「現在不過是以其人之道，還治其人之身。」
她揮手示意幾名保安進入會議室：「請各位配合交接工作，張世豪先生已被暫停所有職務。」
「你們敢！」張世豪目眥欲裂，一把抓住張雨晴的手腕，「我是你父親！你敢這樣對我？」
「放手。」張雨晴聲音如冰，「如果你不想在公司監控下製造家暴證據的話。」
張世豪的手指一點點鬆開，如同垂死掙紮的蛇最後的痙攣。
「等著瞧，權力爭奪戰才剛剛開始。」他低聲咆哮，眼中滿是恨意。
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鎖鏈正在收緊。
與此同時，秦氏大廈頂層。
秦朗手指輕敲黑色檀木辦公桌，指尖的節奏精確得如同心電圖的頻率。
屏幕上實時顯示著張家股價暴跌曲線和資金流向圖。
資產負債率攀升至危險區間，三大評級機構同時下調其信用評級至「垃圾級」。
數據流如同血管中流動的資本，正在逐漸乾涸。
屏幕右下角的交易代碼「08」閃爍數次，隨即消失不見。
林睿站在一旁，手中筆不停地轉動，那是他思考時的標誌性動作。
「預計還有多久會分裂？」他問道，聲音如同醫院心電監護儀的提示音。
「最多三天。」秦朗啜了口茶，茶水在杯中形成旋渦，「他們自己就會把張家拆得乾乾淨淨。」
「企業垂直整合失敗，核心資產被掏空，現在進入資產甩賣階段。」
每一步都在他掌控之中，複仇從來不急於一時。
資本遊戲的棋盤上，每一枚棋子都在按照既定軌跡移動。
門口傳來輕微的動靜，羅天成邁著貓步走進來，手指不停撚動著一串菩提子佛珠，發出輕微的噠噠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