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海遞過來的企業征信報告紙張微微顫動，散發出一種類似古玉的冷香，令人不安。
「康豐？就是上周還跟我們簽署戰略合作的康豐？」張世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林海點點頭，額頭的青筋清晰可見：「康總說他們剛收到舉報，稱我們財務數據存在造假，中間還提到了某個項目的虛假發票。奇怪的是，那個項目連我都不太清楚，是個小額科研基金。」
「財務數據？誰能接觸我們的核心財務數據？」張世豪雙眼噴火。
林海猶豫了一下：「最近財務部來了個實習生，叫王夢，能力很強，我讓她整理過部分財務數據。今天早上她沒來上班，電話關機。」
「查！立刻查她的背景！」張世豪咬牙切齒地說。
「已經查過了，她的簡曆上寫是t大財務係畢業，我們已經聯係校方，他們說從未有過這個學生。」林海聲音越來越低。
張世豪握緊拳頭，強裝鎮定：「先安撫客戶和投資者，加班準備聲明。」
他表麵鎮定自若，實則心跳已如擂鼓，恐懼正從腳底蔓延至全身。
看著高管們憂心忡忡的麵孔，他明白事態已經超出控製。
他西裝內袋中的鋼筆不知何時漏了墨，形成一塊深色汙漬，就像一道傷口滲出的血跡。
中午，生產總監的緊急電話打破了短暫的平靜：「張董，災難性消息！所有生產線都被迫停工了，核心供應商全部違約，原材料庫存清零！而且我們最核心的十六套模具圖紙不見了！」
「圖紙怎麼會不見？設計室有指紋鎖，監控係統也是最高級彆！」張世豪聲音嘶啞。
「老鐘，就是我們的技術總工，今早突然提出辭職，說是身體不好要回老家養病。我剛得到消息，他昨晚把圖紙帶出去了，用的是您的授權碼。」
電話中傳來車間工人們的議論聲，低沉而恐慌：「聽說張董欠了高利貸」「我看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」「我們的工資還能發嗎」…
張世豪扶著桌沿，嘴唇發白：「老鐘跟了我二十年，怎麼會…這是一場陰謀！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！」
「更糟的是，我們最大的三個客戶剛剛通知取消訂單，要求全額退款。他們的采購主管私下告訴我，有人專門找他們談話，出示了我們所謂的『質量問題證據』和『財務造假證據』。最可怕的是，這些材料裡還暗示我們的財務數據存在係統性造假！」
張世豪望向辦公室外，保潔阿姨正在擦拭走廊的玻璃。
她的動作專注而熟練，卻在經過他辦公室門口時，微微停頓，眼神與他短暫相接。
阿姨的抹布無意中擦出了一道奇怪的痕跡，模糊中像是一個人的側臉輪廓。
「找老鐘！不惜一切代價，把他找回來！」張世豪咬牙下令，「還有，調查那個王夢的真實身份！」
「已經派人去老鐘家了，但他妻子說他昨晚接到一個電話後就匆忙出門，直到現在還沒回來。」生產總監的聲音透著無奈。
「手機定位呢？」張世豪追問。
「手機留在家裡了，錢包和一些換洗衣物也不見了。」生產總監頓了頓，「有意思的是，老鐘書房的茶幾上放著一塊古玉，他妻子說那不是他們家的東西。」
張世豪心頭一震，古玉？
這似乎並非巧合。
「至於那個王夢，人事部查到她租住的公寓已經退租，房東說她昨天晚上就搬走了，隻留下一個月的房租和一張便條，上麵寫著『工作有變，提前離開』。」
就在這時，財務總監林海推門而入，手中拿著一份文件，麵色慘白。
「張董，大事不好！康豐投資突然撤資，四家銀行凍結了我們的授信額度！」
張世豪猛地從椅子上站起，臉色鐵青：「為什麼？到底發生了什麼？」
供應鏈隻是第一步，真正的風暴，才剛剛開始。
張世豪看著匆忙趕來的財務總監，心中已有不祥預感——這次危機絕非偶然，背後必有高手布局。
那塊出現在老鐘家中的古玉，為何如此眼熟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