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朗迅速拆開信封,裡麵是一張薄紙,同樣空無一字。
他將打火機靠近紙張邊緣,字跡漸漸顯現:
「誌玉在手,家業可保。提防羅天成,他覬覦礦山秘密已久。若我不在,尋找三十本日記。日記中記錄了張羅兩家三十年來的恩怨。兩玉合一,文件自明。切記,不可操之過急,一切需水到渠成。」
父親的筆跡,熟悉而陌生。
秦朗心潮起伏,腦海中閃過父親書房裡的一幕:
父親在查看張氏集團財報時,發現了某個異常數據,麵色大變。
他取出古玉,放在報表上特定位置,玉石紋路竟然精確指向了某個數字異常的條目。
回到現實,秦朗再次拿起那塊古玉,放在掌心仔細端詳。
胸口疤痕突突跳動如第二心臟,玉石表麵的紋路變得更加清晰,金絲紋路灼燒般發亮,一種奇特的圖案逐漸顯現——那是一座山的輪廓山腹處裂開血紅細縫,山腳下有幾個幾乎難以辨認的小符號,形似纏繞的毒蛇。
秦朗聯想到虞老提到的礦山,心中一動。
他打開電腦,搜索緬甸北部礦區的地圖。
經過反複對比,他驚訝地發現,玉石上的山形輪廓與一座名為「龍脊山」的礦區驚人地相似。
更令人震驚的是,當他將父親日記中保存的一份1988年礦權協議照片與玉石紋路疊加時,紋路恰好與協議上的幾個關鍵條款重合。
「誌玉...印玉...」秦朗低聲重複著這些詞,一個合理的猜測浮現:這兩塊玉石很可能是某種古老契約的憑證,而其中隱藏的秘密,或與父親的意外有關。
玉石在他激動的情緒下,表麵紋路更加清晰,呈現出一種類似於古代契約印章的圖案。
信中提到的三十本日記引起了秦朗的注意。
父親一向謹慎,將商業往來記錄得如此詳細,必定有其用意。
秦朗檢查信封內側,發現了一個微小的數字序列:「b419920315」。
這看起來像某種檔案編號,可能與第一本日記的位置有關。
他拿起手機,撥通了虞老的電話:「虞老,父親的老檔案室還在嗎?我需要查找一份1992年的資料。」
「在的,少爺。」虞老的聲音透著驚訝,「但那裡的東西都是按照老爺的特殊編碼整理的,外人很難找到具體位置。」
「b419920315,這個編號您熟悉嗎?」
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:「這...這是老爺記錄與張世豪第一次商業往來的日記編號。少爺,您是怎麼知道的?」
「我找到了父親留下的信。」秦朗語氣平靜,「虞老,明天請您帶我去檔案室,我想我們需要把那三十本日記找出來。」
掛斷電話,秦朗將玉石放在掌心,感受著它微妙的溫度變化。
在月光下,玉石泛著柔和的光澤,仿佛訴說著塵封多年的秘密。
父親的離世,兩家的恩怨,礦山的秘密...一切的線索正漸漸清晰。
秦朗查看手機日曆,明天恰好是父親忌日。
他決定先去墓園祭拜,再去尋找那些被塵封的日記。
第二天清晨,秦朗驅車前往墓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