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的話音剛落,會議室頓時陷入混亂。
二叔和三叔已經衝到大伯麵前,拳腳相向。
「你勾結外人對付自己家族,還有臉說這些?」二叔一把抓住大伯的衣領,眼中滿是憤怒。
大伯不屑一顧地推開他,轉向張世豪:「說到底,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當年的所作所為嗎?」
混戰一觸即發。
張世豪的侄子抄起一旁的青花瓷花瓶向大伯擲去,大伯側身閃過,花瓶砸中牆上的家族合影,玻璃碎片四濺。
張夫人尖叫著撲向小姑子,抓住她精心盤起的發髻,兩人扭打在一起。
精美的紅木會議桌在混亂中被掀翻,文件和茶具散落一地。
有人拔下牆上的裝飾寶劍揮舞,有人抓起價值連城的紫砂茶壺相互砸去。
昔日體麵的親人此刻宛如市井潑婦,張家祖上積攢的那點顏麵蕩然無存。
所謂親情,不過是利益的遮羞布;一旦利益不在,親情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。
張家二嬸趁亂摸向保險櫃,從包中掏出一把備用鑰匙,試圖打開第二層暗格。
她的動作被張世豪餘光捕捉,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彙,充滿敵意。
「你敢!」張世豪衝向二嬸,卻被絆了一跤,摔在地上。
他抓起地上散落的藥片,勉強塞進嘴裡,臉色愈發慘白。
摔刀時,他西裝口袋裡掉出一張折疊的紙片——是秦朗婚禮的請柬殘片,上麵依稀可見「歡迎光臨」幾個燙金大字。
張雨晴避開飛來的茶杯,退到門口。
她看到掛在牆上的張家族譜在混亂中被撞落,金箔燙印的家徽沾滿茶漬,四百年的輝煌曆史在一片狼藉中黯然失色。
王海濤站在角落,麵無表情地旁觀這一切,仿佛在欣賞一場早已預料到的戲劇。
他的目光與張雨晴短暫相交,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。
張雨晴心頭一震,突然明白了什麼。
是王管家!
他一定是秦朗的內應。
難怪秦朗能如此精準地打擊張家每個要害。
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,指甲掐入的血痕清晰可見。
這些年,她的內心又何嘗不是如此?
表麵的光鮮亮麗下,是被父親一次次傷害的痕跡。
就在這時,她的手機震動。
屏幕上顯示秦朗發來的信息:「看夠了嗎?這隻是開始。我在實時監控這場鬨劇,很精彩。」附圖是會議室的實時畫麵,角度顯示有隱藏攝像頭正在記錄這一切。
張雨晴不由自主地抬頭環顧四周,果然在角落的花瓶中發現了一個微型攝像頭的反光。
整個張家的醜態,正被秦朗儘收眼底。
她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秦朗時,那個被家族視為草芥的贅婿,眼中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鋒芒。
如今,這把利劍已經出鞘,直指張家咽喉。
就在此時,震耳欲聾的玻璃破碎聲傳來——張世豪抓起祖傳的玉如意,狠狠砸向牆上的保險箱。
「都是這塊地,都是這該死的地!」他嘶吼著,「如果不是為了那塊地,我怎麼會同意害死秦家父子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