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總要麵對的。」秦朗看了看手表，「帶我去看看工廠和倉庫。」
「真要深入一線？」林睿挑眉，「我以為你會先享受辦公室裡的勝利果實。」
「知己知彼。」秦朗邊走邊說，「張世豪從不去生產線，這是他的弱點。我要從一線開始掌控這家企業。」
工廠區燈火通明，機器轟鳴。
工人們看到秦朗一行人走來，紛紛放慢手上的動作，投來好奇的目光。
「繼續工作，不用緊張。」秦朗微笑著向工人們示意，「我隻是來熟悉一下生產流程。」
一位滿臉油汙的老工人放下手中的扳手，直起腰來：「您就是新老板吧？我們都聽說了，您把張總給收購了。」
「是的。」秦朗點頭，「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告訴我。」
老工人擦了擦手，猶豫片刻：「張總答應過我們的年終獎...」
「會照常發放，並且上浮15。」秦朗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車間裡瞬間爆發出歡呼聲。
林睿在一旁低聲道：「這可要多花不少錢啊。」
「人心比錢更重要。」秦朗拍拍他的肩，「況且，張氏的問題從來不是資金，而是管理。」
在參觀倉庫的過程中，秦朗發現了一個被鎖起來的小門，門上標記著「禁止入內」。
「這是什麼地方？」他問跟在身後的倉庫主管。
主管麵露難色：「這是張總的私人數據中心，隻有他有密碼。據說裡麵存放著公司所有的核心技術資料。」
秦朗想起保險櫃裡發現的那張加密u盤和標記著「機密」的文件，若有所思。
「暫時不用管它。」他輕聲道，「等我們完成所有交接再說。」
下午三點，張氏集團各部門已經基本完成交接。
新的管理團隊開始接手日常運營，公司上下彌漫著緊張而期待的氣氛。
秦朗獨自來到頂層——張世豪的辦公室。
推開門，他站在原地，俯視著這間他曾被明確告知「永遠沒資格坐」的權力中心。
現在，它屬於他了。
辦公室的牆上，掛著張氏集團曆年來的榮譽證書和張世豪與各路政商名流的合影。
其中一張照片吸引了秦朗的注意——張世豪與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站在某個工廠前合影。
照片背景是一座現代化的生產線，老者手中拿著一份藍圖，神情嚴肅。
照片右下角寫著「羅總與張氏合作紀念」，日期剛好是秦朗父親去世前一個月。
秦朗心頭一震，將照片取下細看。
照片背麵寫著「新能源研發合同簽署」，落款是「羅天成」三個字。
「羅天成...」秦朗低聲念出這個名字，感到一陣莫名的熟悉感。
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，卻又記不真切。
秦朗緩步走向那張氣勢恢宏的紅木辦公桌，輕撫真皮座椅扶手，嘴角微揚，眼神卻冷如寒冰。
「這把椅子，坐著還挺舒服。」
他坐下，目光落在桌上張家全家福照片上。
照片中張世豪意氣風發，張雨晴麵帶微笑，而他——連一個角落都不配占據。
秦朗伸手，將全家福照片輕輕摳下。
牆上的時鐘發出輕微的哢噠聲，仿佛在為這一刻的到來計時。
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，林睿走了進來：「兄弟，新公司的招牌已經做好了，要不要去看看？」
「走吧。」秦朗站起身，「順便參觀一下車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