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是為你好,也是為張家好。」張世豪站在門口,臉色陰沉如鐵,邁步走進書房,聲音中沒有絲毫愧疚,「秦朗當時隻是個窩囊廢,配不上張家的女兒,更不可能給集團帶來任何價值。」
「你沒有權利決定我應該愛誰!」張雨晴尖叫,聲音幾乎撕裂,「你用藥物控製我的情感,這根本就是犯罪!」
古董座鐘的鐘擺聲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異常刺耳,仿佛在為這場父女對峙打著節拍。
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她的心口,痛徹心扉。
「彆天真了,女兒。」張世豪走近幾步,聲音低沉而冰冷,「在商業世界,感情隻是交易籌碼。當時羅氏提出合作,條件之一就是你不能與秦朗走得太近。這是戰略決策,不是個人恩怨。」
瞧這戲劇性時刻,當你發現自己的人生劇本竟是他人執筆,而你隻是台上的提線木偶,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跳舞。
「所以你就把我變成了一個被操控的木偶?讓我恨一個可能真心愛我的人?」張雨晴眼中噙滿淚水,聲音因憤怒而顫抖。
「那現在呢?他已經不是那個窩囊廢了,他現在有權有勢,你是不是又要改變主意了?」
「人設崩塌現場,請勿靠近」林琳從門外走進來,冷冷地看著張世豪,「沒想到堂堂張家家主,竟然是這樣的人渣父親。」
張世豪沉默了。
這沉默比任何辯解都更加刺痛張雨晴的心。
一道閃電照亮了他臉上的陰影,形成了一個瞬間的陰陽魚圖案。
「你知道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嗎?」張雨晴指著協議中的副作用列表,「『順行性遺忘、認知失調、人格分裂』!你就這麼犧牲我的健康,隻為了你的商業利益?」
張世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,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胸前口袋,那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。
「隻是暫時的小副作用,不會有長期影響。」他硬著頭皮辯解,「再說,羅天成向我保證過,改良型洛甲西泮在停用後,一切負麵影響都會消失。」
「我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話!」張雨晴衝出書房,奔回自己的臥室,重重關上門。
跌坐在床邊,她拿出一張被她藏在首飾盒夾層的照片——那是她和秦朗剛結婚時的合影,兩人都笑得那麼燦爛。
照片邊緣因常年的摩挲已經有些磨損。
張雨晴此刻的心情如同這張被藏起的照片,被時光和欺騙磨損,卻依然保留著最真實的記憶。
她輕撫照片中秦朗的臉,回憶起初見時的悸動,那些沒被藥物完全抹去的溫暖瞬間——他在雨中為她擋傘、生病時的細心照顧、被她羞辱後依然溫柔的眼神。
原來,她對他的厭惡並非出自本心,而是父親和藥物的雙重操控。
她指尖的青色紋路更加明顯,延伸至手臂,形成奇異的回字紋圖案,似乎是藥物殘留在體內造成的特殊反應。
窗外的雨滴拍打著玻璃,似乎在演奏一曲悲涼的協奏曲。
古董座鐘的指針指向午夜十二點,房間陷入一片靜謐。
這時,她突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——像是瓷器開片時的細微聲響,其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求救信號。
她環顧四周,發現聲音來自梳妝台上的一個小瓷瓶。
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一件物品,據說是秦家祖傳的瓷器。
此刻,瓷瓶表麵正在緩緩出現細小的裂紋,形成一個若隱若現的太極圖案,與她手臂上的紋路呼應。
一滴淚珠落在照片上,她喃喃自語:「如果我能再見到你,我要怎麼解釋這一切?我是不是永遠失去你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