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朗默記父親留下的這句教誨,暗自沉定心神。
借力打力,讓對手自亂陣腳,這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策略。
秦朗心頭一震,這句話仿佛就是為當下的困境而說。
他注意到宋明月的表情有些異常,似乎在傳遞某種隱秘的信息。
太極座鐘的擺動忽然停止了一秒,隨即以更快的節奏擺動。
那一刻的靜止,仿佛整個時空都被某種微妙的氣氛扭曲了。
電梯到達地下車庫,三人同時走出。
靜謐的空間隻有腳步聲回蕩,牆上的應急燈投下三道長長的影子,交織在一起,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太極圖案。
「秦總,我們的談話還沒結束。」羅天成突然發難,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氣,「彆以為有幾段錄音就能翻雲覆雨。商場上的規則,不是你這種年輕人能輕易掌握的。」
這才是真正的商場對決,無聲勝有聲,生死隻在一念間。
表麵的禮節下,是赤裸裸的利益角逐和權力博弈。
秦朗猝不及防,但迅速穩住陣腳。
關鍵時刻,他想起了父親留下的話:「商場如戰場,先發製人,後發製於人。」
奇異的是,在那瞬間,秦朗胸口的舊疤微微發熱,似乎給了他一種莫名的力量。
這種感覺,讓他想起了與張雨晴並肩作戰的時刻。
那種來自盟友的支持,是他在商場上立足的重要力量。
即使相隔千裡,那種默契依然存在。
「秦家的底牌,果然非同凡響。」羅天成眼中閃過驚訝,隨即轉為貪婪,「不過年輕人,你還需要學習如何在商場上真正立足。」
秦朗趁機迅速後退,同時將u盤握得更緊。
他能感覺到,這個小小的存儲設備,正以某種方式成為他的護身符。
「不過,年輕人,你還差得遠。」羅天成再次凝聚氣勢,墨玉掛墜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,「你以為掌握了那些錄音,就能與我抗衡?」
羅天成額頭青筋暴起,雙眼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。
「那些錄音,我承認確實存在,但你可曾想過,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你獲取?」
就在這時,羅天成腕表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警報音,表麵閃爍著紅色提示。
他臉色驟變,表情瞬間變得複雜。
表麵上顯示著一組倒計時數字:1200,那恰好是他藥物的服用時間。
羅天成的額頭滲出汗珠,那是他多年心臟問題的症狀。
秦朗看準機會,取出u盤在手中把玩:「錄音隻是一部分,羅總。更多的資料,包括您與海外多家公司的秘密往來,都在我的掌握中。」
「真正的較量不在於當下資源的多寡,而在於誰能走得更遠。」秦朗直視羅天成,語氣平靜卻充滿氣勢,「這是父親教給我的,看來您還沒有真正領悟。」
宋明月站在一旁,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,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微笑。
她手指輕輕撫過袖口下的手表,若有所思。
那手表此刻顯示的時間正是1200,與羅天成腕表上的提醒時間完全一致。
三人之間,似乎形成了一個奇妙的時間交彙點。
「今天隻是見麵禮,秦總。」羅天成整理了下西裝,重新恢複優雅姿態,「期待下次更深入的交流。那份資料,我遲早會拿到手。」
羅天成按了下腕表,畫麵切換到藥物提醒界麵,數字顯示:1200。
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秦朗一眼,轉身離去。
墨玉掛墜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。
宋明月猶豫片刻,也跟了上去,但回頭給了秦朗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,眼中似有千言萬語。
她手腕上的疤痕在應急燈光下若隱若現。
她在經過秦朗身邊時,幾乎不可察覺地低語:「小心,他知道你母親的事。」隨後迅速跟上羅天成的腳步。
她襯衫袖口微微滑落,露出更多的疤痕。
秦朗這才注意到,她手腕上有幾道新的紅痕,似乎是最近留下的。
這也是她行為反常的原因之一。
父輩的爭鬥,終究要由子嗣來終結。
這場險勝,不過是漫長戰爭的第一槍。
古老的太極座鐘再次響起,如同命運的召喚。
車庫寂靜無聲,隻有遠處機械設備運轉的嗡鳴。
秦朗仔細觀察著周圍,確保沒有監控對著這個角落。
牆壁上的陰影形成了一個太極圖案,仿佛在預示著某種平衡即將被打破。
商場如戰場,每一步都要謹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