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裹挾著細雪,肆虐在北塞小鎮的古老街道上。
秦朗站在一家看似不起眼的古董店前,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成霜。
有錢人的調查就是不一樣,直接包機飛到最近的機場,然後越野車隊一路北上。
秦朗下意識撫摸著口袋中的貓眼石,那塊祖傳的石頭自昨晚起便散發著異樣的溫度,石麵上隱約浮現出如骷髏般的紋路。
「確定是這裡嗎?」張雨晴裹緊羽絨服,站在秦朗身側,眼中帶著懷疑。
秦朗點頭,目光鎖定那扇斑駁的木門:「古玉上的坐標和符號指向這裡。」
他指尖輕撫懷中的古玉,「父親生前曾多次提起,我們秦家祖傳的玉礦就在北方這片雪域深處。」
古玉表麵的一道細小刻痕引起了他的注意,那與父親遺物中戒指內側的刻痕如出一轍。
他皺眉思索,刻痕都隱約指向同一個航班號——ca301。
表麵上隻是尋找古董,內心卻是在追尋父母死因的真相,這種雙線調查,秦朗已經駕輕就熟。
林睿從車上取下設備箱,誇張地打了個寒顫:「老天,這鬼地方比我想象的還冷!」
他搓著手臂,「我的南方細胞正在集體罷工。」
「這是北方,不是你們南方人想象的北方。」當地向導老王憨厚地笑道,拍了拍林睿的肩膀。
那一拍力道十足,幾乎把林睿拍進雪裡。
這科技宅男怕是要吃不消了。
「都小心點,這地方不簡單。」秦朗低聲提醒,目光掃過四周。
他從懷中取出一張保單複印件,「我父親當年的保險單上,水印正是這個地方的輪廓。」
推開古董店的門,撲麵而來的是濃鬱的檀香和陳年木料的氣息。
店內空間不大,卻堆滿了各式古玩字畫,一位銀發老人正在磨墨。
「好久沒有客人了,尤其是你們這樣的客人。」老人頭也不抬,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。
那支看似普通的毛筆在墨汁中攪動時,墨麵上竟浮現出血色紋路,轉瞬即逝。
秦朗心頭一緊,這與父親筆記中描述的血漬顯影技術極為相似。
秦朗眼神微動:「聽您的意思,我們不是第一批來的人?」
「三十年前,有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,也來過這裡。」老人終於抬頭,目光如炬。
年近八旬的古董商,眼神卻銳利如鷹,這背後必有不凡。
「他也是這樣站在門口,先觀察五分鐘才進來。」老人放下手中的毛筆,「謹慎是你們家的傳統。」
秦朗心頭一震,脫口而出:「是我父親?」
老人不答,隻是審視著秦朗的貓眼石掛墜。
「有意思,三十年前他帶來的貓眼石沒有這種紋路。」
老人目光閃爍,「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。」
「您認識我父親。」秦朗肯定地說道,而非疑問。
老人笑而不語,起身倒了三杯茶。
茶水滾燙,在寒冷的店內升騰起嫋嫋白霧。
「北方的雪,南方的茶」老人將茶推向秦朗,「這世間的很多東西,看似不相容,實則相得益彰。」
片刻沉默後,秦朗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件青銅器:「這是西周早期的禮器,據說曾在您年輕時鑒定過。」
老人眼中閃過驚訝,小心接過:「你怎麼會有這個?」
「家父遺物。」秦朗沉聲道,「他留下線索說,北方雪原下的秘密,隻有您能解答。」
老人將青銅器放在特製的燈下,光線折射間,器底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血色印記,隱約可見複雜的符文。
「血誓顯影,古老的技藝。」老人神情複雜,終於轉身從櫃台下取出一個檀木盒。
「他留下這個,說有緣人會來取。你有你父親的眼睛,也有他的心思。」
張雨晴捕捉到秦朗微微顫抖的手指。
表麵冷靜如常,內心卻已波濤洶湧。
她默默靠近半步,無聲地傳遞支持。
她早已學會解讀秦朗的每一個微表情。
盒中是一張泛黃的手繪地圖,標記著山間某處。
邊緣處有一行小字,用的是秦朗父親特有的密碼。
老人說道:「尋玉人,終會找到玉龍之地。」
「玉龍?」秦朗目光一凝。
「傳說中的救命玉,據說能解百毒,活死人。當年,你父親和另一個人,都在尋找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