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頂層套房內,秦朗麵色凝重地盯著三台筆記本電腦。
屏幕上,紅點不斷移動,顯示羅天成派出的三支追蹤小隊正在逼近。
「他們分三路包抄,想逼我們放棄證據。」秦朗手指敲擊桌麵,表情鎮靜。
表麵冷靜如常,內心已計算十七種可能失敗的後果。
即使最壞的局麵,他也早有應對。
張雨晴緊張地看著窗外閃爍的車燈:「撤退還來得及嗎?」
「不,他們堵死了所有明麵退路。」秦朗突然展開一張城市地圖,眼神銳利如鷹。
「但誰說我們要撤退?」商場如戰場,隻有比敵人更狠,才能立於不敗之地。
林睿推了推眼鏡:「你有計劃?」隨後輕笑一聲,「讓我猜猜,是那種『正常人都覺得瘋狂但你覺得完全合理』的計劃?」
秦朗嘴角微揚:「調虎離山,以退為進。」
一瞬間,父親多年前在棋局前的教導閃過腦海:「真正的大師,懂得何時示弱才能製勝。」
他迅速在地圖上標記三個點,「我們不是在演電影,但可以讓他們以為在看電影。分三路行動,讓羅天成認為我們慌不擇路。」
「還有一步。」秦朗拿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,「周老,是我。執行濱海計劃,讓操盤手在十分鐘內拋售羅氏所有關聯股票。」
他掛斷電話,對上林睿驚訝的目光,「資本市場的恐慌,會分散他們的注意力。」
商場如戰場,貨幣便是最鋒利的刀。
羅天成最在意的永遠是金錢。
他轉向團隊成員:「每人隻知道自己那部分計劃,被抓也不會泄露全局。」
「風險太大。」張雨晴皺眉,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貓眼石手鏈。
那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,在暗處隱約泛著奇異的金紅光澤。
秦朗握住她的手:「相信我,最好的防守就是讓敵人相信你已經認輸。」
他的目光落在那枚貓眼石上,微微一怔。
這石頭今晚的光澤似乎格外明亮。
「昨晚這石頭是不是變色了?」秦朗輕聲問道。
張雨晴神色複雜:「從我拿到那份實驗室報告後,它就開始泛紅。像是在警告什麼。」
林睿打開電腦,調出一份文件:「關於這個,我查了點資料。某些礦物在特定環境下會產生顏色變化,尤其是遇到某些化學物質時。」
「先放一邊,專注當下。」秦朗迅速分配任務,「林睿,你帶走備份硬盤a,吸引火力。張雨晴,你攜帶實驗報告副本,走地下路線。」
「那真正的證據呢?」林睿問道。
秦朗摘下左手戒指,輕輕旋轉,指環內側顯現出細小的刻痕:「就在這裡。微縮技術,全息防偽,隻有在特定光線下才能顯形。」
二十分鐘後,林睿駕駛一輛普通轎車衝出地下車庫。
後視鏡中,兩輛黑色suv緊隨其後。
他故意減速,讓追兵始終保持視線接觸。
這場貓鼠遊戲,他甘願做那隻引誘的老鼠。
「魚兒上鉤,a組行動開始。」林睿通過藍牙耳機彙報,隨後自言自語道:
「當程序員的好處就是,你永遠知道怎麼製造一個精彩的係統崩潰。」
同一時刻,商業中心地下停車場,張雨晴戴著棒球帽和口罩,將一個金屬箱交給一位外賣騎手。
恐懼攫住她的心臟,但為了他,值得一搏。
即使這次任務最危險,她也毫不猶豫接下。
「按既定路線,十五分鐘後交接。」她低聲說完,快步走向電梯。
三輛黑色轎車突然從拐角處出現,六名黑衣人封死了電梯口。
張雨晴迅速轉身,卻發現後路也被截斷。
「張小姐,把證據交出來,我們隻是奉命行事。」為首男子冷聲道。
張雨晴後退一步,突然笑了:「你們確定要在監控下動手?」
幾名黑衣人猶豫地抬頭看向攝像頭。
就在這瞬間,張雨晴猛地按下隨身攜帶的報警器。
尖銳的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停車場。
保安聞聲而至,黑衣人隻得迅速撤退。
一名黑衣人在撤退前猛地推了她一把,張雨晴被甩向旁邊的金屬文件櫃。
銳利的櫃角劃過她的手臂,血立刻湧出。
貓眼石在燈光下突然閃爍,像是感應到了她的疼痛。
與此同時,城市另一端,林睿的車被迫停在了偏僻小巷。
三名持槍男子逼近車窗。
「下車!交出證據!」
林睿緩緩舉起雙手下車,突然假裝摔刀,暗中按下鞋跟處的信號發射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