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穀先生的玄學閣內光線柔和,莫約歐式裝潢中彌漫著龍涎香的安神氣息。
張雨晴躺在雕刻著龍鳳紋的紅木躺椅上,麵色平靜卻時而皺眉。
秦朗抱臂站在一旁,眼神冰冷如劍。
他周身氣場凝重,令室內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幾分。
他胸前的古玉隱約泛著微光,第三道裂紋比前日更為清晰,呈現出淡青色。
玉質在光線下透出一種近乎通透的質感。
「她已進入通靈狀態,記憶封鎖被完全打開了。」鬼穀先生調整著攝魂銅盤,銅盤表麵刻有繁複的星象圖,此刻正隨著張雨晴的呼吸節奏微微震動。
鬼穀先生雙手結印,指尖掐動玄奇手訣,攝魂銅盤中刀映出張雨晴臉龐的微妙變化。
「令人難以置信,這種魂咒手法遠超現代玄學範疇。咒製之精細,連我行走江湖四十餘載都未曾見過。」鬼穀先生皺眉沉思。
「你確定能揭開所有真相?」秦朗沉聲問道,指節在手臂上壓出一道道白痕。
鬼穀先生神情凝重地點頭,從錦囊中取出一塊呈現暗褐色的殘破獸皮,小心翼翼地展開。
「這是我耗費百萬重金從西域一位隱士處求來的《羅氏咒心譜》殘頁。」鬼穀先生輕撫獸皮,「千年前失傳的邪術,沒想到今日竟在羅氏後人手中重現。」
秦朗俯身查看,獸皮上繪滿了詭異複雜的符文和人形圖案,每一個符文都似乎在輕微蠕動,令人不寒而栗。
「開始吧。」秦朗聲音低沉,他的目光不離張雨晴片刻,仿佛要將她每一絲表情變化都烙印在心上。
閣內的龍涎香愈發濃鬱,繚繞的煙氣似有靈性,在張雨晴周圍形成一道若隱若現的屏障。
張雨晴的聲音如遊絲般飄出:「第一次見羅叔叔是在爸爸書房...他說要幫我解決『困擾』...說我心裡藏著不該有的情愫...」
畫麵在她腦海中浮現——羅家密室,紅木牆壁上掛滿奇怪符咒,每一張符紙上都繪有不同的靈獸圖案,在燭光下似乎能看到那些圖案在微微蠕動。
密室中央放著一張古樸的太師椅,被四盞龍紋油燈環繞,光影交錯間營造出一種異常詭譎的氛圍。
太師椅四角刻有玄武朱雀白虎青龍四靈,椅背上雕刻著一條與秦朗胸前玉佩相似的夔龍紋,線條流暢而富有力量感。
羅天成端坐其上,手指輕撫祖傳玉佩,眼中閃爍詭異光芒。
玉佩上七道裂紋在燭光下若隱若現,每一道都散發著微弱的紅光。
「雨晴啊,你對那個秦朗,心裡其實有好感,是嗎?」羅天成慈祥的表情下藏著算計,聲音卻如春風拂麵般和煦。
「我...我不知道...」記憶中的張雨晴低垂著頭,聲音細如蚊呐。
「不必害羞,叔叔都明白。」羅天成笑著從椅子上起身,緩步踱到張雨晴身前,「隻是這份感情不該有,你知道為何嗎?」
「為...為什麼?」
「因為秦家與張家世代為敵,你父親不會答應。」羅天成輕歎,「更重要的是,秦朗心中早有所屬,不過是在利用你打探張家商業機密罷了。」
「不...不可能...」
「信與不信,我可以讓你親眼所見。」羅天成手中玉佩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紅光。
鬼穀先生目光凝視著《羅氏咒心譜》殘頁,指尖在獸皮上方幾寸處緩緩滑動,竟與張雨晴描述的記憶場景完美吻合。
「這是遠古『生魂鎖』之術,需集三魂七魄之一的『意魂』入玉。」鬼穀先生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震驚,「此術早已失傳千年,羅氏何處得來?」
秦朗的怒火早已突破理智邊界,隻是被深不見底的寒意牢牢禁錮。
胸前古玉的第三道裂紋在怒氣催化下微微發熱,溫度透過衣物傳遞到他的皮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