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麼,這些文件是誰放在我書房的?」秦朗眉頭緊鎖,將疑問脫口而出。
玉的溫度似乎變得更加明顯,仿佛在回應他的困惑。
虞老神色凝重:「少爺,這宅子中恐怕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。老爺生前曾說,『秦家宅邸,藏龍臥虎』,當時我以為隻是玩笑話...」
秦朗沉思片刻,決定暫時擱置這個疑問。
「走吧,去公司看看。」
離開前,他將古玉和日記小心收好,放入內袋。
玉的溫度透過衣物傳來,讓他感到一絲安心。
然而,一個疑問卻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——這些帶著朱砂印記的文件,究竟是誰放在他書房的?
難道父親早已布局,預見了今日?
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,在書房中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秦朗站在窗前,深吸一口氣,感覺自己仿佛經曆了一場心靈的洗禮。
他的眼神不再充滿執念,而是多了幾分清明和堅定。
複仇或許不是終點,而隻是探尋真相的起點。
公司走廊上,秦朗意外遇到了獨自徘徊的張世豪。
往日趾高氣揚的張家家主如今眼圈發黑,形容憔悴,眉宇間透著掩蓋不住的疲憊。
他站在窗前,望著外麵的雨景,背影透著深深的孤獨和滄桑。
秦朗的眼神溫和,心裡卻過了千百種討訓張世豪的方法。
此時的張世豪,已不是當年那個咄咄逼人的商界巨子,而是一個被命運擊垮的普通人。
「秦總。」張世豪看到秦朗,神色複雜地點頭致意。
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,仿佛很久沒有好好休息。
秦朗本想直接走過,卻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與日記中父親描述相似的東西——深深的自責和悔恨。
那眼神中的痛苦不似作偽,讓秦朗心中的怒火不禁減弱了幾分。
「聽說你最近去醫院很多次。」秦朗停下腳步,語氣平靜,沒有往日的冷漠。
張世豪眼中閃過一絲訝異,似乎沒想到秦朗會主動與他搭話。
隨即,一抹苦笑浮現在他臉上。
「是啊,雨晴的狀況...我這個做父親的太失職了。」
他聲音哽咽,從懷中取出一疊文件遞給秦朗,「這是近期的醫療報告和治療方案,或許...您能幫上忙。」
遞文件時,張世豪的袖口不經意間露出一枚玉佩的邊緣,秦朗敏銳地注意到那玉佩上竟然刻有殘缺的裂鬺紋,與秦家古玉極為相似。
這發現讓秦朗心頭一震。
難道張家也與裂鬺玉有關?
玉佩上的紋路隻有三道,與秦家古玉上的紋路如出一轍,隻是顯得更為殘缺和古老。
玉質呈現出淡淡的青白色,邊緣處有一抹朱砂點綴,正是那種罕見的蛇蛻紅。
「我一直以為是你傷害了她,現在才知道...」張世豪的聲音低沉,透著無儘的悔恨。
「知道真相的感覺如何?」秦朗問,目光緊盯著那枚露出的玉佩。
張世豪抬起頭,眼中滿是痛苦和懊悔。
「痛苦,無助,就像被困死在自己搭建的牢籠裡。」
他坦然回答,沒有任何隱瞞,「每天晚上,我都會夢到雨晴。夢裡她總是問我,『爸爸,為什麼你不相信我?
』這個問題如同利刃,刺痛我的心。」
張世豪的聲音開始顫抖,「秦總,我知道道歉已經沒有意義,但我還是要說,對不起。」
秦朗注視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,突然明白了父親日記中的話。
複仇的終點不是摧毀對方,而是讓對方看清自己的錯誤,無法再傷害他人。
「你的懺悔來得太晚了。」秦朗聲音平靜,但字字如刀。
張世豪默默低下頭,「我知道...但總比不懺悔好。秦總,如果可以,我願意用我的一切來換取雨晴的康複。」
秦朗接過文件,指尖觸及文件邊緣時,胸前的古玉突然傳來一陣溫熱。
他猛地停住,感受到古玉中的第八道紋路悄然浮現,一股溫熱的氣息從玉中滲出,流入他的血脈。
第八道紋路,意味著什麼?
秦朗不禁回想起古籍中的描述。
第八重,超脫因果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