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天成冷笑：「無妨，他隻是一枚棋子，用完就棄。」他取出一枚紅色符咒，放在水鏡旁，「關鍵是明天的祭祀準備工作，不能出任何差錯。秦朗的九陽命格，正是我突破瓶頸的關鍵。」
水鏡中宋明月的身影閃爍著，羅天成眯起眼睛：「明天，就讓她按照慣例去茶室，我要看看她會與誰接觸。」
當獵人懷疑獵物，卻又抓不到證據時，會變得比平時更加危險。
第二天上午，正如羅天成監卜所預見的，宋明月按照慣例出現在公司茶室。
她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水鏡的監視之下，但那若有若無的被窺探感讓她格外警覺。
她點了一杯桂花茶，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窗外雲層稍稍散開，露出一線陽光。
幾分鐘後，林睿「恰好」走進茶室。
他穿著一襲青灰色長衫，看上去像是來談生意的客戶。
但他臉色凝重，眼神中閃爍著矛盾和焦慮。
兩人眼神短暫交彙，又各自若無其事地移開。
宋明月注意到林睿眼角有淡淡的青痕，似乎一夜未眠。
林睿走到櫃台點單，隨後「偶然」走到宋明月旁邊的空位坐下。
「這個位置有人嗎？」林睿問道，聲音正常，卻刻意放低了幾分。
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，看似隨意，實則是他們的暗號。
三短兩長，代表危險；兩短一長，代表安全。
此刻，林睿敲的是三短兩長。
「沒有，請便。」宋明月頭也不抬，繼續看著手中的竹簡。
她感受到古玉手鐲微微發熱，第七道裂紋的光芒變得更加明亮。
外人看來隻是陌生人的禮貌交流，誰能知道這短短幾秒已經完成了暗號確認？
林睿假裝翻看茶譜，內心卻在劇烈掙紮。
他已經察覺到宋明月的真實立場，卻不知道該如何選擇。
幫助她等於背叛羅天成，但不幫她又違背了自己的情感。
「情況怎麼樣？」他低聲道，聲音中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「已經被懷疑了。」宋明月輕輕攪動茶水，「攝魂盤測試過關，但監卜已經加強。我的卦簽斷了。」
林睿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，他知道對玄術師而言，卦簽斷裂意味著什麼。
「羅天成知道你弟弟的事了？」
宋明月注意到林睿的眼神變得複雜，她知道他在猶豫什麼。
「你知道嗎，我弟弟的失蹤，可能與羅天成有關。」
「你從未提起過你有弟弟。」林睿驚訝道。
「他叫宋明辰，十年前失蹤。」宋明月眼中閃過一絲痛苦，「失蹤前，他發現了一些關於羅天成『掌控命運秘術』的線索。」
「命運秘術...」林睿皺眉，「難道是傳說中奪取他人陽壽的邪術？」
「不止如此」宋明月壓低聲音，「羅天成這次的目標是秦朗，因為他有九陽命格。」
林睿瞳孔驟縮，決心已定：「我們必須加快行動。」他選擇了站在宋明月一邊，不管後果如何。
「東西已經準備好了。」宋明月不著痕跡地將手中的香囊推向桌子邊緣，「如果我出事，書架上《孤獨六講》裡有你需要的東西。」
林睿起身時，手掌輕輕掃過桌麵，香囊消失了。
他點頭示意，眼中滿是擔憂與決心。
「小心張世豪」林睿最後低聲提醒，「他最近行為反常，似乎也在調查羅天成。但不確定是敵是友。」
宋明月微微點頭，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。
在這場危險遊戲中，愛情竟是最意外也最珍貴的收獲。
林睿似乎想說什麼，卻終究沒有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