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過分?」張世豪冷笑,輕拍了拍身邊的座位,示意女兒坐下,「雨晴,張家基業不能毀在感情用事上。當初他如何對待我們張家的,現在不過是風水輪流轉!」
張世豪嘴上幸災樂禍,心底卻惶恐不已——畢竟仇人刀下時,旁觀者也會被波及。
他右手食指上的家族戒指隱隱發燙,這是商場上的直覺,告訴他危險正在逼近。
「秦朗當初接手張家企業時,至少給了我們體麵。」張母罕見地反駁丈夫,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,「而且雨晴現在還是秦家的人。」
張世豪突然沉默,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茶幾。
窗外突然烏雲密布,客廳一下子暗了下來,讓他想起多年前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,他在秦父的書房看到的那本古籍和奇怪的星盤。
「你該不會真相信那些古老傳說吧?什麼『青銅血脈』、『滿月時刻』...」張母試探性地問道。
張世豪臉色一變:「胡說什麼!這些都是迷信!」
但他右手無意識地撫過頸後,那裡有一道細小的月牙形疤痕,是兒時被一塊青銅器物劃傷的印記。
每到滿月之夜,這道疤痕就會隱隱作痛,仿佛在提醒他某種古老的聯係。
「雨晴,你聯係秦朗了嗎?」張母關切問道,眼中閃過一絲憂慮。
「他不接我電話。」張雨晴咬著嘴唇,摸了摸頸間的青銅胸針,「我要去公司找他。」
「彆去!」張世豪突然提高聲音,猛地站起身,「現在誰靠近他都會被拖下水!那個羅天成不是好惹的,他背後的勢力比你想象的可怕得多!」
看,連最勢利的人也明白,有些風暴不是你想避就能避的。
有些命運,一旦卷入,就再無脫身之日。
張雨晴冷冷看了父親一眼:「他是我丈夫。無論風暴多大,我都會站在他身邊。」
說完,她起身離開,青銅胸針在她轉身的一刻閃過一道微光,映在牆上形成一個瞬間的月牙形符號。
當這道光芒閃現時,秦朗胸前的玉佩也隨之一熱,兩件祖傳器物在相互呼應。
張世豪望著女兒決絕的背影,內心竟有一絲羨慕。
那個曾經窩囊的贅婿,如今即使在危機中,也能得到曾經高傲女人的全心支持。
雨晴離開後,張世豪神色複雜地望向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,低聲自語:「羅天成這一次,是要趕儘殺絕啊。滿月之夜若秦朗能存活,張家隻怕也要受牽連。」
張母端起茶杯,輕聲問道:「你真的相信那些古老傳說嗎?秦家的血脈,羅家的詛咒...」
張世豪搖了搖頭,眼中閃過一絲恐懼:「不知道,但我親眼見過那本古籍上的符文在黑夜中發光,那絕非普通的墨跡。羅天成癡迷古術多年,竟操控要噬親,代價太大。」
窗外,一道閃電劃破天際,照亮了整個客廳。
在那短暫的光明中,張世豪仿佛看到牆上浮現出一幅古老的星盤圖案,中央是一個月牙形的符號,周圍環繞著甲骨文般的刻痕。
秦朗辦公室,夜色已深。
城市的燈光在雨幕中變得模糊而遙遠,辦公室內隻開了一盞台燈,昏黃的光線給人一種虛幻的安全感。
「查到了。」林睿疲憊地推過一份文件,「所有媒體攻擊、股票做空、項目取消背後,都有羅氏資本的影子。他們使用了經典的『軋空洗盤』和『媒體聯動』雙殺技。」
文件夾打開的一刻,秦朗敏銳地注意到其中幾頁紙張邊緣泛著淡淡的青銅色,正是羅氏家族特製文書的標誌。
父親的筆記中曾提到,這種特殊墨水中含有罕見的礦物質,能隨著月相變化改變顏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