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零組來訪與棋譜異動
黑衣男人的話像一塊冰投入陳夜的心湖，瞬間激起了千層浪。青銅鈴鐺？特殊收貨渠道？他們知道什麼？是針對古玩交易本身的調查，還是……察覺到了他能力的異常？
無數念頭在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，但陳夜麵上卻強迫自己維持著鎮定，甚至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和些許不滿：“調查？請問您是哪方麵的？青銅鈴鐺是我正常幫鄰居代賣的，有轉賬記錄。收貨渠道也就是正常的市場收購和同行交流，不知道有什麼問題？”
他一邊說，一邊右手看似無意地扶住櫃台，感知力悄悄籠罩對方。依舊沒有靈光反應，但那種精乾、冷峻如同出鞘利劍般的氣息更加清晰了。這不是普通的警察或者文物部門工作人員。
墨鏡後的目光似乎銳利地審視著陳夜的表情，幾秒後，男人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，像是笑了笑，但毫無暖意。“陳老板不用緊張，例行詢問而已。我們是‘零組’的，負責一些……特殊物品及相關人員的備案與協調。”
零組？陳夜從未聽過這個部門名稱。但“特殊物品”四個字，讓他心臟猛地一縮。難道……
男人沒有繼續解釋“零組”的含義，轉而問道：“那件青銅鈴鐺，經手前後，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……異常？比如，鈴鐺本身有沒有特殊之處？或者，接觸之後，你自身有沒有什麼……特彆的感覺？”
果然！他們關注的不是普通的文物交易，而是那鈴鐺可能蘊含的“特殊”！是靈光？還是鈴鐺本身有什麼自己沒發現的神秘？
陳夜心念急轉，決定裝傻充愣到底。他皺起眉頭，做出努力回憶的樣子：“異常？特彆的感覺？沒有啊。就是個老銅鈴，有點沉，挺涼的。哦對了，品相不太好，鏽得厲害。至於我本人，一切正常啊，吃得好睡得香。”他攤了攤手，“是不是那鈴鐺有什麼問題？韓老先生沒事吧？”
他巧妙地將話題引向買家，試圖試探更多信息。
男人盯著陳夜，沉默了片刻，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偽。店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，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車聲打破寂靜。
“韓先生很好。”男人最終開口，語氣平淡，“鈴鐺也沒問題，隻是我們需要確認一些流程。”他話鋒一轉，“陳老板最近似乎收了不少‘有年頭’的東西？”他的目光掃過博古架上那些被陳夜“養”過一陣、靈光略有恢複的老物件。
陳夜心中一凜，對方連這個都查到了？看來是有備而來，而且監控的可能不止他一家店？
“開店做生意，總得進點貨吧。”陳夜儘量讓語氣自然，“小本經營，收不起精品，隻能找些價格合適的老普貨普通老物件），慢慢賣。”
男人不置可否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和韓老先生那張類似、但材質更顯冷硬的黑色名片，放在櫃台上。名片上隻有一個浮雕的“零”字和一個電話號碼。
“如果以後收到感覺‘特彆’的東西，或者遇到無法理解的事情，打這個電話。”男人說完，不再多言，轉身乾脆利落地離開了“博古齋”，如來時一般突兀。
直到店門外的風鈴停止晃動，陳夜才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，發現掌心全是冷汗。
“零組……特殊物品……備案……”他喃喃自語，拿起那張黑色名片，觸手冰涼，材質非紙非塑。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下來。
他意識到，自己可能無意中踏入了一個隱藏在普通社會之下的、屬於“特殊能力”或“異常物品”的世界。而這個“零組”，很可能就是管理這個世界的官方或者半官方機構。他們是因為青銅鈴鐺的靈光波動找上門的？還是因為自己近期頻繁使用能力，吸收、修複靈光，引起了某種層麵的注意？
無論如何，他必須更加小心了。能力的使用要更隱蔽，“養寶”計劃也要調整節奏，不能太快太顯眼。
他將黑色名片慎重地收好，與韓老先生那張放在一起。這兩張名片，代表著他開始接觸到這個世界的兩個不同側麵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陳夜行事更加低調。他減少了能力的練習頻率，尤其是在店裡。“養寶”計劃也暫時放緩，將主要精力放在研究那本棋譜上。相對於吸收外物靈光，在棋譜空間內“修煉”似乎更為隱蔽和安全，而且對精神力的提升效果顯著。
隨著進入棋譜空間次數的增加，他停留的時間慢慢延長到了十分鐘左右。那片虛空棋盤和殘局依舊玄奧，但那種寧神靜心、滋養神魂的感覺越發明顯。他甚至開始嘗試模仿棋盤上那些光點的布局，在腦海中推演，雖然依舊不懂圍棋，但這個過程似乎能進一步錘煉他的精神力，讓他對自身能力的掌控越發得心應手。
然而，就在他逐漸適應這種新的節奏，以為能暫時安穩度日時，棋譜空間再次出現了變化。
這一次，當他像往常一樣將精神力注入棋譜，意識沉入那片虛空時，他赫然發現，棋盤上方，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，多了一個極其模糊、幾乎透明的人影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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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影盤膝而坐，背對著他，身形輪廓朦朧，仿佛由最稀薄的霧氣構成，隨時可能消散。但就在這人影出現的刹那，整個棋譜空間的寧靜意境被打破了，一股難以形容的、古老而浩瀚的威壓，如同沉睡的巨龍輕輕翻了個身，雖未完全蘇醒，卻已讓陳夜的靈魂為之戰栗！
“誰？！”陳夜心中駭然，意識幾乎要瞬間被震出這片空間。
那模糊人影似乎微微動了一下，並未回頭，隻有一個蒼老、淡漠、仿佛跨越了萬古時空的聲音，直接在陳夜的心神深處響起：
“棋……不是這麼下的……”
聲音落下，不等陳夜有任何反應，那股浩瀚的威壓驟然增強，他的意識如同被無形巨浪拍中，猛地從棋譜空間中彈了出來！
“噗——”
現實中，陳夜臉色一白，喉頭一甜，竟直接噴出了一小口鮮血，精神瞬間萎靡下去，腦袋像是要炸開般劇痛！
他扶著櫃台，劇烈地喘息著，眼中充滿了驚駭與難以置信。
棋譜裡……有人？！或者說，有某種殘存的意識存在？！
那聲音，那威壓……遠超他理解的範疇！
這本金色的棋譜，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神秘和危險！
他擦去嘴角的血跡，心有餘悸地看著保險櫃的方向。黑色碎片的隱患尚未可知，“零組”的關注如芒在背，現在連看似是“修煉神器”的棋譜，也露出了猙獰的一角……
他的“博古齋”平凡生活，似乎正不可逆轉地滑向一個深不可測的旋渦。而他所依仗的右手異能，在這些接連出現的未知麵前，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。
前路，迷霧重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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