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靠棋譜持續散發的淡金色靈光溫養，陳夜的傷勢恢複得比預期快得多。又過了兩天，他感覺精神層麵的滯澀和臟腑的隱痛已基本消失，右手的清涼感也恢複了七七八八，雖然距離巔峰狀態還有差距，但至少不再影響日常行動和基礎的靈光感知。
他重新打開了“博古齋”的大門，生活似乎回到了之前的軌道。但隻有他自己知道，一切都不一樣了。零組的關注如同懸頂之劍，棋譜內的恐怖意識更是讓他心有餘悸，而能力的暫時“貶值”也讓他多了幾分危機感。
他不敢再輕易嘗試進入棋譜空間，隻是將其貼身攜帶，依靠它自發的溫養效果慢慢恢複元氣。同時，他將更多精力投入到“養寶”計劃和對自身能力的鞏固上。
他不再追求快速提升，而是更加注重對靈光屬性的理解和掌控力的精細化。比如，他嘗試將吸收來的極其微弱的白色靈光來自普通老瓷器）專注於滋養右手的感知靈敏度；將土黃色靈光來自陶器、石雕）用於強化手臂的骨骼和肌肉密度。效果依舊微弱，但方向似乎沒錯。
這天下午，他正對著那個清民窯筆洗進行日常的“滋養”，店門上的風鈴再次被急促地搖響。
陳夜抬頭，心裡微微一沉。來的不是顧客，而是兩個熟人——上次那個黑衣墨鏡的零組成員，這次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灰色夾克、看起來更年輕、眼神卻同樣銳利的同伴。
“陳老板，恢複得不錯？”為首的黑衣男人陳夜心裡暗稱他為“墨鏡男”）開口，語氣依舊沒什麼溫度，但似乎比上次少了幾分審視，多了點……公事公辦的意味？
陳夜放下筆洗，站起身，露出一個儘量自然的笑容：“勞您掛心，小感冒，已經好了。兩位今天來是？”
“例行回訪，以及補充一些信息。”墨鏡男說著，目光再次掃過店內，尤其在博古架那些被“養”過的物件上多停留了一瞬。他身邊的灰夾克青年則默不作聲地拿出一個平板電腦，似乎在記錄著什麼。
陳夜心中警惕，麵上不動聲色：“請講。”
“關於那件青銅鈴鐺的賣家，王建國，我們核實過了，沒有問題。”墨鏡男說道，“另外，我們注意到你近期收購了幾件有一定年份的老物件。”他報出了陳夜從線上收來的那幾件“潛力股”的大致信息和收購時間。
陳夜背後滲出一點冷汗。零組的監控力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強！他穩住心神，解釋道：“是的，小店總要維持經營，收些價格合適的老貨充充門麵。”
“資金來源清晰，交易記錄正常，目前看沒有問題。”墨鏡男像是在宣讀結論，但話鋒一轉，“不過，陳老板，根據我們的記錄，你近期似乎沒有離開過本市，也沒有與已知的‘異常物品’來源渠道有直接接觸。能說說你是如何精準地找到這些雖然品相差、但確屬真品的物件的嗎？運氣似乎好得有點過分了。”
來了！核心的問題！
陳夜心臟漏跳一拍，知道這才是零組兩次三番找上門的關鍵。他們不在乎普通的文物交易，但在意這種“異常”的辨識能力。
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，臉上露出幾分“不好意思”和“自得”混雜的表情：“不瞞您說，我家裡祖上就是乾這個的，留下些筆記和土辦法。我雖然學藝不精，但對著老物件的感覺還算準，加上最近惡補了不少資料，在網上看圖撿漏，膽子大了點，運氣也確實不錯。”他半真半假地說道，將能力歸結於“祖傳感覺”和“努力學習”，這是最不容易被證偽，也相對合理的解釋。
墨鏡男和灰夾克青年對視一眼，沒有立刻表態。店內陷入短暫的沉默，隻有灰夾克手指在平板上劃動的輕微聲響。
陳夜能感覺到兩道銳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，他強迫自己放鬆，甚至主動拿起櫃台上的一個民國小杯，遞過去：“您看，就像這個，雖然衝了有裂紋），但胎釉的感覺是對的，包漿也自然，我就賭了一把。”
墨鏡男沒有接，隻是看著陳夜，幾秒後，緩緩道：“‘感覺’……很玄妙的東西。希望你的‘感覺’，一直能用在對的地方。”
這話意味深長，帶著告誡，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招攬意味。
就在這時，異變再生！
一直被陳夜貼身放在內袋裡的那本舊棋譜，毫無征兆地劇烈發熱！一股遠比平時溫養時強烈數倍的淡金色靈光猛地爆發出來，穿透衣物，甚至在他胸口映出了一小片朦朧的金色光暈！
“？！”陳夜臉色驟變，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，墨鏡男和灰夾克青年也猛地臉色一變，齊齊後退半步，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和警惕！灰夾克手中的平板電腦甚至發出了“嘀嘀”的急促警報聲！
“高濃度靈能反應！”灰夾克低喝一聲，目光死死鎖定陳夜捂住胸口的位置，“來源……是他身上！”
墨鏡男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，那裡似乎藏著什麼武器，他盯著陳夜，聲音冰冷：“陳老板，你身上帶著什麼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