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傑被處死的消息,如同疾風一般迅速在徐州城內外擴散開來。徐州城的大小官員,在徐州知州的率領下,紛紛趕到軍營,想要叩見陛下。然而,崇禎卻一概不見,隻傳下話去,讓他們回去安心辦理公務。
兩天後,李默站在校場的高台上,目光掃過台下軍容不整、軍紀渙散的士兵們。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,拿起擴聲器,高聲問道:“兄弟們,餉銀都拿到手了嗎?”
“拿到了。”台下傳來稀稀拉拉的回應聲。
“你們這是沒吃飯嗎?還算不算個男人?大聲回答我!”李默猛地一聲怒吼。
“拿到了!”這次的回應整齊了許多,聲音也響亮了不少。
“開不開心?”“開心!”
“現在,我來做個自我介紹。”李默頓了頓,接著說道,“我叫李默,是陛下親封的忠勇侯,從現在起,你們都歸我管。”他目光冷峻地掃視著台下眾人,“既然你們選擇投身軍旅,那就必須服從命令。拿了陛下的餉銀,就得為陛下分憂解難。而我對你們隻有一個要求,那就是服從,服從,還是服從!”
“你們大聲跟我念:‘服從,服從,還是服從!’”
台下一萬多名士兵齊聲高呼:“服從,服從,還是服從!”
“很好,再大聲念三遍。”李默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待士兵們念完,李默抬手一指旁邊的空地,說道:“現在,念到名字的人,到那邊空地上列隊。”
張二接過名單,開始大聲念起名字。一陣忙亂之後,空地上站滿了人。
“念到名字的,都是四十歲以上的。如今,我決定遣散你們,每人發放遣散費紋銀十兩。”李默神色平靜地宣布了裁汰老兵的決定。
此言一出,空地上頓時像燒開的鍋一般炸開了。“我們不同意!”“我們當了一輩子兵,不當兵以後可怎麼活?”“我們為大明流過血啊……”老兵們群情激憤,紛紛叫嚷起來。
李默看著鬨事的老兵們,並未立刻言語。他從李若鏈手中拿過衝鋒槍,對著老兵們腳下“噠噠噠”就是一梭子子彈。清脆的槍聲瞬間響徹整個校場,士兵們被嚇得頓時噤若寒蟬。
“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!我理解你們,也同情你們的處境。但規矩就是規矩,誰都不能破壞。再有喧嘩鬨事的,不但沒收遣散費,還會被趕出軍營!”李默說罷,將槍扔給李若鏈,後者趕忙伸手接住。
“打亂現有編製,重新組隊編營,每個營三千人。要是有想當官的,就以營為單位,通過比武來一決高下。讀過書、識字的,優先擔任主將,副將則由陛下從其他人中指定。”李默說完,便走下高台,向崇禎彙報情況去了。
李默此前已將自己所能回憶起的隊列訓練方法、口號等,精心整理編寫,並融入了後世廣為流傳的“三大紀律八項注意”,形成了一本訓練手冊。他拿著手冊,找到崇禎,還貼心地在手冊上對一些崇禎可能看不懂的詞語做了注解。
崇禎接過手冊,翻看著,看了半天後說道:“朕雖說不太能看懂,但一事不勞二主,就按你這方法訓練吧。”雖說內容有些晦澀,但崇禎感覺這手冊似乎暗藏玄機,心裡暗自覺得厲害。
“這隻是用於訓練的,其他方麵還是依照《大明會典》來執行。另外,大哥,你需坐鎮徐州府,大力整頓朝綱,整治吏治,嚴厲打擊貪汙腐敗,重點就是抄沒那些貪官汙吏的家產。”李默說著,偷偷看了崇禎一眼,特意將最後“抄家”二字提高了音量。
“你……可知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?”崇禎麵露擔憂之色。
“還能有什麼後果?難道如今的局勢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?”李默反問道。
崇禎細細一想,確實如此。若不是李默力挽狂瀾,恐怕前些日子自己就已命喪高傑之手。想到這兒,他緩緩點了點頭,說道:“朕這便啟程,你這邊……”
“軍營已初步整頓完畢,大哥給我留下二十名錦衣衛即可。另外,希望大哥儘快籌措糧餉,咱們的新軍每人每月一兩銀子的餉銀。”李默恭敬地向崇禎行禮。
崇禎剛剛還頗為感動,一聽李默說每人每月一兩餉銀,差點當場發飆:“你……你這……”
李默見狀,趕忙腳底抹油,臨走時還不忘交代一句:“記得請戲班子把那些貪官汙吏的罪狀編成戲曲,讓百姓們免費觀看……”
過了兩天,新軍將領選拔完畢,崇禎便帶著人去徐州抄家了,給李默留下了二十名錦衣衛。
“下官錦衣衛百戶劉仁,拜見侯爺。”劉仁見到李默,趕忙恭敬行禮。
“你去軍中挑選一百人,組建一支督察隊,負責監督軍中將士的言行。”新軍改編剛一完成,李默便著手組建督察隊,以強化軍隊管理。
完成整編後,李默再次登上高台。此時,全軍將士穿戴整齊,陣列嚴整,與之前軍紀渙散的模樣判若雲泥。
“首先,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。陛下下旨,咱們新軍的餉銀提高到每月一兩,而且一日供應三餐。”李默雙眼掃視著台下將士,見眾人無一人違反軍紀,心中很是滿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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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,在李默的帶領下,全軍開始了為期十天的隊列訓練。李默親自示範,手把手教導士兵們。
士兵們全天練習隊列和口號,下午留出半個時辰學習“三大紀律八項注意”以及《大明會典》。為此,李默特意從徐州府調來了十名文書,負責教導將士們。
到了晚上,李默又組織各營的正副主將以及文書一起學習《紀效新書》和《練兵紀實》。
經過一番整編,李默的新軍如今共有三個作戰營,一個後勤部。一營兩千人)主將為宋鐵,副將是李二苟,文書指導員)是劉天鼎;二營兩千人)主將馬六,副將王天澤,文書指導員)周末;三營兩千人)主將鄭愷,副將吳奇隆,文書指導員)孫浩;軍需後勤一千人)由張二負責,文書指導員)是郭立軍。此外,還有夜不收兩百人,由錦衣衛劉仁主管;督察隊一百餘人。
就在軍營裡熱火朝天地開展軍事訓練之時,徐州城內,崇禎皇帝正在行宮接見來自南京的大臣。
行宮內,幾位南京高官分坐在崇禎的下首。他們分彆是:史可法,現任南京兵部尚書;高弘圖,南京戶部尚書;張慎言,南京吏部尚書;徐弘基,魏國公,同時也是南京守備。
在接見這些南京官員之前,崇禎便吩咐方正化去請李默前來。如今的他,對這些大臣已不再信任,回想起當初在北京,正是被他們這類人忽悠得暈頭轉向。
看到方正化,李默熱情地打招呼:“老方,好些日子沒見,你可是發福了啊。”
“哎呦,我的侯爺喲,您就彆拿奴婢打趣了,奴婢這段日子忙得腳不沾地呢。”方正化滿臉堆笑地回應道。
“老方啊,這抄家的事兒,進行得如何了?”李默笑著問道。
方正化湊近李默,壓低聲音說道:“抄家的事兒,咱回頭再說。眼下南京來了幾位大官要叩見陛下,陛下特意讓奴婢來請侯爺您呢。”
李默心中暗道:來得倒挺快,這是急著把皇帝攥在手裡呢。哼,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,想得倒美!
“劉仁!”李默高聲喊道。
“下官在!”劉仁趕忙跑過來。
“挑十個人,帶上裝備,咱們去徐州城會會這幫酸腐文人!”
就在李默整軍備戰,準備與南京大臣們唇槍舌劍之時,北方那場足以決定曆史走向的大戰,也已悄然臨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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