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長辦公室裡一如既往地溫暖明亮。半空的儀器輕聲轉動,銅質星盤滴答作響。鄧布利多正坐在書桌後,半月形眼鏡後的目光寧靜而溫和。
福克斯立在棲架上,看見來得人是唐瑞琪,立即發出一聲輕快的鳴叫。
瑞琪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小布袋,取出幾枚鮮紅色的靈息果遞過去。福克斯高興地眯眼啄食,愉快地抖了抖翅膀。
瑞琪在鄧布利多對麵坐下,把一個不太大的絲布包裹放在桌上。那是祖父讓她帶給鄧布利多的古籍。他笑著收下,隨手放到身邊。
“謝謝你,唐小姐。”他語氣帶著幾分隨意的關切,“六年級的課程負擔可不輕。聽說你報了七門n.e..t.s課程,你覺得吃得消嗎?”
瑞琪認真點頭:“畢業以後就回華國了。東巫體係和這邊不一樣,很多內容再學不到了。”
“我們那邊更重通識教育,家族法術大多都是家傳的,除非拜師或者嫁娶……比如我師兄家的符錄,他就從來不肯教我。”
鄧布利多藍眼睛裡閃過一抹笑意:“你說的是沈澄先生吧。他很了解你,也很關心你。”
瑞琪抿唇,沒再接話。她當然明白校長在說什麼。
師兄很好,家世、容貌、人品無一不出眾。可家世有家世的局限,容貌有容貌的弊端。人品……
沈澄的人品無可挑剔。唯獨缺少的,是那種讓自己心臟失序的執念與偏愛。
她心神微微飄遠。鄧布利多沒再追問,隻是換了個話題:“魁地奇世界杯的騷動,你聽說了嗎?”
瑞琪回過神,點點頭:“阿利斯他們都去了。聽說還沒抓到那個釋放黑魔標記的食死徒。”
鄧布利多眸光深邃,“去年那個黑色的筆記本,你還記得嗎?你說過,它像一具屍體。”
瑞琪眼神一凜:“當然記得。上麵殘留著靈魂的痕跡。您說,那屬於您以前的學生,湯姆·裡德爾。”
“沒錯。”鄧布利多歎了口氣,指了指辦公室角落的記憶櫃,半開玩笑道,“還是年輕人的記性好。我年紀大了,很多事情都得靠記憶瓶和冥想盆來回想。”
瑞琪忍不住問:“記憶瓶和冥想盆是什麼?”
鄧布利多卻避而不答,語氣緩緩沉下來:“湯姆·裡德爾,還有一個名字更廣為人知——伏地魔。”
瑞琪呼吸一滯:“您是說……神秘人,伏地魔?他曾經是您的學生?!”
那不可思議的震驚讓她心口驟然發緊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鄧布利多語氣平和,卻透著一種悲憫,“我有理由相信,他會卷土重來。所以,我們需要提前做些準備。”
“可我能做什麼呢?”瑞琪遲疑片刻,低聲問道,“您是要我用魂感力去識彆人……或是某些物品嗎?”
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。如果是物品,她可以如實分辨。若是人……穆迪就很可疑!
鄧布利多注視著她,聲音輕緩而鄭重:
“關於那個筆記本,我有一些懷疑和假設。等你了解得更多,我會告訴你我的想法。但在此之前,我更想聽聽你的看法。”
瑞琪低下頭,聲音裡帶了幾分挫敗:“我現在……還一無所知。”
“我去圖書館找過,可禁書區我進不去。我能看到的那些書裡,沒有講附靈物品的。”
鄧布利多笑了,像是在安慰她:“禁書區裡也找不到,因為那些書,都在我這裡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溫和而篤定:“如果你願意,每個星期從禁林回來以後,可以到我這裡查閱。比起其他人,我相信你更能理解裡麵的內容。”
瑞琪暗自高興,卻強自按捺著神情。
想起去年自己為了禁書借閱許可,被斯內普冷臉嗬斥,還攆出辦公室的事,她心中竟然生出一絲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