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!”他的聲音陡然低沉,幾乎是失控的吼聲。
瑞琪見他真的動怒了,慌忙站起來收拾書包,低著頭快步逃出魔藥教室。
教室裡一片死寂。斯內普眉眼陰沉,掃視了一圈,語氣低冷:“下課前,把熬好的藥劑放在講台上。”
沒人敢多問一句。他轉身大步離開,袍角劃出一道風聲。
斯內普推開辦公室的門,將魔藥課講義扔在桌上。“哢噠”一聲,門在他身後合上。
他站在書桌前,眉骨緊繃,喉結緩慢起伏。胸腔像堵著熾熱又淩亂的灰燼,既咽不下,也吐不出。
領口的一節節紐扣,也掐著他的喉嚨,讓他無法呼吸。
斯內普扯開第三顆扣子,才喘出一口粗重的氣。他想把情緒壓下去,但壓了又反彈得更高。瑞琪那雙紅著的眼睛、發抖的手指、還有……浴室裡那句呢喃,在他腦海裡盤旋,不肯離去。
他不該攝神取念瑞琪的。不該在她防備全失的狀態下窺入那樣隱秘的思緒。
他本該迅速抽離。但他沒有。
他看到了更多……她的夢境,她如何醒來,她去浴室,把水溫一格一格調低。她肩膀發抖,她在哭。她甚至……
斯內普握緊桌沿,指節發白。
怎麼會是我?她瘋了嗎?
“她隻是發燒了,”斯內普在心裡低聲辯解,聲音卻虛得像空氣一樣,連自己都不信。“她年少、困惑、孤獨……那不代表她真正想要……”
斯內普緩緩坐下,腦中每一條理智的線索都在拉扯他,可身體的某一處卻早已脫韁。
他的身體背叛了他,而他恨這種背叛。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斯內普心底驟然湧起一股冰冷的恐懼。她會不會察覺,自己闖入了她的意識?
鄧布利多……會不會教過唐瑞琪大腦封閉術?
不會的,不會的!若她哪怕有一絲察覺,哪怕有一瞬的抗拒,他都不可能如此順暢地闖進去,還在她的思緒裡停留那麼久。
他猛地起身,幾乎是逃一般回到臥室。手指顫抖著拉開抽屜,翻出那瓶安神藥劑。
藥液在瓶中泛著幽暗的光,他在水杯裡倒了幾滴。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,帶著一股苦澀的藥香。
斯內普閉上眼,強迫自己深呼吸,仿佛這樣就能把燥熱和紛亂壓回深處,讓一切歸於平靜。
……
星期五傍晚,斯內普寫下便條,裝進信封裡遞給克蕾西達·羅爾,吩咐她轉交給唐瑞琪。
他知道,在斯萊特林的學生裡,除了德拉科,克蕾西達和瑞琪還算是還有些交情,而且她和烏姆裡奇的“審查小組”並無牽連。
瑞琪拿到便條時,展開一看,上麵是熟悉的筆跡:
【好好休息,星期六不必來我辦公室了。】
瑞琪撓了撓頭。隻是小小的感冒而已。
昨天在醫療翼喝了退燒藥劑,還在椅子上坐著,兩個耳朵足足冒了十幾分鐘的熱氣,今天一早就已經全好了。
不過,歇上一天也未嘗不可。最近那些亂七八糟的夢……想到這裡,瑞琪的臉頰又像燒著似的發燙。
或許,她也該給自己熬一瓶安神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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