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鄧布利多辦公室出來之後,唐瑞琪請了半天假去倫敦。
在霍格沃茨,所有電子設備都會失靈,平日的通訊主要依靠貓頭鷹。可這樣重要的事,一來一回就要耽擱好幾天,信上也很難把話說明白。
瑞琪想了想,還是打電話更穩妥。
柏修叔叔做生意,常年和麻瓜往來,家裡是備有一部麻瓜電話的。
而在華國,巫師和麻瓜並未完全隔絕,許多巫師家庭裡都有麻瓜的生活設備。
電話、電視、冰箱、洗衣機……這些英國巫師很少接觸的麻瓜設備,在華國巫師看來,再尋常不過。
她挑了個父母都在家的時間,從蘭福德家撥通了家裡的電話,向父母說明鄧布利多希望她留校任助教的事。
出乎意料,電話那頭並沒有立刻傳來父親唐巍安的否決,而是一陣短暫的沉默。
那沉默,比拒絕更讓人忐忑。
瑞琪握著話筒的手有些發熱,手心沁出一層細汗,耳邊隻剩下電話裡輕微的嗡鳴聲。她能想象出父親那端端正正坐在書桌後的神情,眉頭微蹙,正在權衡得失。
過了好一會兒,唐巍安才開口:“鄧布利多教授的意思,是讓你留在霍格沃茨教書?”
“是的。”瑞琪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。
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。
在霍格沃茨以優異的成績畢業,和畢業以後就留校任教,那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。
前者回國進入東巫魔藥研究院,擔任助理研究員,按部就班地從基礎崗位做起;而若是在霍格沃茨任教,哪怕隻是助教的身份,履曆上也意味著另一重分量。
這樣的經曆,足以讓她在回國後可以直接組建自己的課題組——至少能省下五年以上在研究院基層打雜、遞材料、替人熬藥的時光。
還有一層潛在的優勢,如果斯內普教授願意通過國際魔藥聯合會和東巫方麵溝通,唐瑞琪的名字在東巫魔藥研究院就有了備案。
眼下或許沒有立竿見影的好處,但一旦日後東巫魔藥研究院派員赴西方交流,她必然會被優先考慮。
唐巍安和宋昭夫婦對此中的利害關係,自然一清二楚。
唐巍安早在去年聽聞伏地魔複活時,就打算讓女兒立即轉學回國,至少離開英國這個是非地。但這一年下來,英國的局勢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失控。
出於謹慎,他特意查閱了格林德沃大戰時期的曆史,也逐漸了解了鄧布利多這位校長的行事風格和戰力。
這讓他多少安心了些。
再說,伏地魔要清洗的目標是麻瓜出身的巫師,而唐家世代傳承已逾千年,比英國那二十八個所謂“純血家族”的曆史還要悠久。
從血統與政治的角度來看,唐家都不會在危險名單上。
瑞琪的母親宋昭頓了頓,語氣轉為探詢:“你剛才說,這是鄧布利多教授的提議。斯內普教授知道嗎?他願意幫你出麵,和東巫魔藥研究院溝通此事嗎?”
瑞琪的手指輕輕揪住上衣的下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