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如血,風吟殿外的靈船緩緩升空。金色的霞光映照在船體上,宛若金龍破雲。人群仰頭目送,目光中或羨或歎,或充滿野心。
在人群邊緣,李駿靜靜佇立,風拂衣角,掀起淡淡的塵煙。
“走吧,該看的也看完了,這妮子沒讓我們失望。”他淡淡地說。
梁鵬撇撇嘴:“白道靈長老那氣勢,一看就是元嬰後期的,真有排麵。聽說他還是某個世家的門人,要我說啊,修仙不光得有靈根,還得有背景。”
“背景不等於底氣,你就彆酸溜溜了,自己努力點,儘快結丹。”
“呃……結丹哪裡是說結就結啊.....”梁鵬揉了揉腦袋,一臉茫然。
兩人一前一後,沿著街道緩步而歸。風吟城此刻的熱鬨還未散儘,街邊的小攤燈火搖曳,靈果香與酒香交織。
翌日清晨,客棧的大堂裡彌漫著靈茶的清香,幾縷陽光從雕花窗欞灑落。
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,低聲交談。有人在交換靈草,有人議論昨日的選拔,有人隻是閒聊拍賣會上那本“神秘功法”的真假。
忽然,一陣喧鬨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。
“任道友,你這住店的錢已經拖了一個月了!”掌櫃的拍著櫃台,臉漲得通紅,“這次再不結賬,可彆怪我喊守衛了!”
人群頓時看了過去,隻見一個蓬頭垢麵的修士滿臉尷尬地站在門口,衣衫皺巴巴的,腰間的儲物袋幾乎要空鼓塌陷。
那人連連擺手:“掌櫃的,容我兩日,兩日我就還!我前段時間是有點靈石的,隻是……唉,去憶夢閣買了個法盤,又在天坤寶賭場賺了點,結果碰到個侍女,那婀娜身段——我一哆嗦,就都給了她。”
“我呸!”掌櫃的氣得直跺腳,“登徒浪子!今天不給錢我就讓守衛帶走你!風吟城可不是你能耍賴的地方!”
“掌櫃的,真容我兩日——”任修士急得滿頭大汗,眼神亂飄。
大堂一片嘩然,圍觀的修士指指點點,竊笑聲不斷。
就在這時,一道平穩的聲音響起:“掌櫃,這錢我替他付了。一個月的房費,這袋靈石可夠?”
眾人循聲望去,隻見李駿緩步而來,手中提著一袋靈石,神色平靜。
掌櫃愣了愣,隨即笑逐顏開,接過靈石點了點,連聲道:“夠,夠!原來是鳳麟門的修士,哈哈,任道友,你可真有福氣!今天,我就放過你了,哼!”
他轉身走回櫃台,嘴裡還念叨著:“鳳麟門的弟子,果然氣度不凡。”
那名被解了圍的修士怔了好一會兒,隨後反應過來,快步上前抱拳:“原來是閣下!在下任傑,散修一名。真是沒想到,我們又見麵了!”
李駿微微一笑:“在下李駿,當日賭場一彆,沒想到還能在此遇見。”
“任兄,在下梁鵬,我看你當初在賭場也是意氣風發,為何此時如此落魄?”一旁的梁鵬問道。
“彆提了,賭場的娘們吞人,見色起意,一時心軟,加上溫柔鄉纏綿,就都給了,哈哈哈,兩位兄台莫笑話我。”任傑說道,肚子還不爭氣的咕咕叫,明顯是餓了。
任傑就是當初李駿在天坤寶賭場宛鼠賽遇到的連贏數場的修士。
“怎麼會呢?任兄說話毫不遮掩,如此率真,不如我們坐下一起用餐,相互交流一番,你我相聚就是緣分!”梁鵬接話道。
“兄台胸襟如此寬廣,我就卻之不恭了。”隨後,任傑坐下,還讓小二拿上了幾壇美酒。
李駿舉杯輕抿了一口小酒,酒香回蕩在唇齒間,帶著淡淡的靈氣。他放下杯盞,抬眼看向對麵的任傑,說道:“任兄,你在這客棧一住就是一個月,難道是陪什麼友人拜入仙門?”
任傑聽罷,撓撓頭發,笑得有些無奈:“我啊,隻是來風吟城采買些靈器和材料,順帶與幾個散修好友相約見麵。結果,他們一個個放了我鴿子,說是今日必來,我信了,結果都快喝西北風了。”
說著,他攤了攤手,歎氣道:“要不然,也不至於落得個口袋空空,被你看笑話。”
李駿微微一笑,還未作聲,門外忽然傳來兩道略顯急促的聲音——
“任道友!原來你在這客棧,我們在城西那頭繞了半天路,險些以為走錯地方!”
隨著聲音落下,一老一少兩人推門而入。
年長的那位白須飄飄,眉宇間透著幾分精明與老練;而年輕修士則衣飾華貴,腰間掛著刻有“王”字的玉佩,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世家氣。
“在下常玉森,散修一名,幸會諸位。”老者笑嗬嗬地拱手。
“在下王晨達,荒西寧龍城王家子弟。”青年語氣不卑不亢,神態自若。
李駿和梁鵬也回以一禮,微微點頭:“鳳麟門弟子李駿,梁鵬,幸會二位。”
任傑卻冷哼一聲,瞪了兩人一眼:“嗬,原來兩位還記得我?我在這客棧都快發黴了,你倆倒好,現在才現身?是不是故意等我出醜了再露麵?”
常玉森尷尬地咳了兩聲,笑著擺手:“哪能啊,真是走錯路,哈哈哈……”
王晨達也乾笑兩聲,眼神躲閃:“是啊,道友多心了,風吟城的路——那是又繞又亂。”
“少來!”任傑哼哼一聲,把茶盞往桌上一擱,“既然你們出現得這麼巧,那這頓飯你們請客,不然我這口氣咽不下去。”
常玉森與王晨達對視一眼,苦笑著點頭:“行行行,你贏了。”
於是,幾人索性不再客套,圍坐一桌。靈膳香氣彌漫,靈酒入喉,氣氛漸漸熱絡起來。
杯中酒光流轉,談笑聲此起彼伏,幾人從修行趣事聊到各地風土,又談起修士界的奇聞軼事,這也讓李駿倆人對幾人的來曆更為清晰。
不過,這任傑也是頗為搞笑,當初也是宗門弟子,後來被逐出明劍閣,竟然是被師妹誣陷其偷看洗澡,結果任傑發了一個賭咒,誰要看偷看師妹洗澡就不得好死,萬毒穿心。結果,不久之後,同門幾個與師妹親近之人,全部都毒發穿心,任傑就被當成懷疑對象,雖然最後被洗脫罪名,但因其目無門規,以下犯上,再加上門內一些人刻意打壓,故意排擠,他便被趕出了明劍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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