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們齊刷刷地看著陳放,等著他的下一步指令。
陳放蹲下身,伸出手在陶鍋邊上試了試溫度,感覺不燙嘴了,才點了點頭。
黑煞第一個湊上去,沒有狼吞虎咽,而是小心地舔舐著,喉嚨裡發出滿足的“呼嚕”聲。
其他幾隻狗也依次上前,雷達最急,腦袋一個勁往前拱,卻被旁邊的追風用身子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,立刻老實了,乖乖排在後麵。
這一幕,讓旁邊看著的幾個知青,心裡更不是滋味了。
這狗,他娘的比人都懂規矩!
陳放沒急著吃飯,就蹲在那,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黑煞油亮的後背,挨個檢視著它們的狀態。
當他的手滑到黑煞的右肩時,手指微微一頓。
黑煞的身體也輕微地顫了一下。
那件滑稽的帆布馬甲擋住了麅子的衝撞,但巨大的力道還是讓它的肩膀受了點擦傷和淤腫。
陳放立刻起身,走到門口牆角那堆亂七八糟的乾柴裡,隨手就翻找出幾株早就乾枯的草藥。
他把草藥放在一塊平整的石板上,用另一塊石頭仔細搗成墨綠色的藥糊。
然後,他又從暖水瓶裡倒出僅有的一點熱水,用布沾濕了,回到黑煞身邊。
他先用溫熱的布,極其輕柔地擦拭著黑煞的傷口,又仔細地敷好藥,撕下一條布,耐心地給黑煞的肩膀打上一個雖不美觀卻很牢固的結。
黑煞很順從,一動不動地趴著,隻是用那雙烏亮的眼睛看著他,透著全然的信賴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拍了拍黑煞的大腦袋。
黑煞舒服地哼唧兩聲,用它那顆大腦袋,在他腿上使勁蹭了蹭,眼神裡全是滿足和依賴。
“嘖嘖,真是開眼了。”
角落裡,趙衛東終於忍不住了,陰陽怪氣地開了口:“把條土狗當祖宗伺候了,城裡來的少爺就是不一樣,真他娘的講究!”
另一個叫吳衛國的知青也小聲附和:“可不是嘛,那肉粥熬的,比咱們過年吃的都好。”
“人還吃不飽呢,倒先緊著畜生,什麼玩意兒!”
這些議論聲不大,卻像針一樣,一根根紮在屋裡每個人的心上。
陳放包紮完,站起身,就好像完全沒聽見那些閒言碎語。
他把剩下的肉條分給幾隻狗當零食,這才拿起自己的那個豁了口的搪瓷缸子,給自己盛了半缸子肉粥。
他靠著床鋪,一口一口,吃得很慢。
他能感覺到背後那些幾乎要燒穿他衣服的視線,能聽見那些壓抑不住的粗重呼吸。
趙衛東的眼睛死死盯著陳放床下,他咽了口唾沫,眼睛裡閃著不懷好意的光。
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吳衛國,壓低了聲音。
“看見沒,那兩條裡脊,藏在了那裡。”
吳衛國舔了舔乾裂的嘴唇,沒說話,但眼神已經出賣了他。
趙衛東湊得更近了些,聲音壓得像蚊子哼哼,透著一股子狠勁。
“他一個人,憑什麼吃那麼好的?”
“那肉,本來就該是咱們大夥兒的!”
“等他睡熟了,咱們把肉偷了……到時候就說耗子偷走的,他能把咱們怎麼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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