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放躺在鋪位上,聽著廣播,又聽著這酸溜溜的話,眼睛微微眯了起來。
王長貴這隻老狐狸,果然是滴水不漏。
他一邊接受了自己的“故事”,順手把盜獵團夥這顆雷給埋了。
另一邊,又借著“安全”的名義,立刻收緊了對大山的控製權。
這一手,既是對自己的保護,也是一種敲打和限製。
廣播裡的禁令,就像一陣風,吹過前進大隊,掀起幾片閒言碎語的葉子,然後就落下了。
日子,又恢複了它那慢吞吞的節奏。
對趙衛東他們來說,陳放不能再進山打獵,就等於拔了牙的老虎。
嫉妒歸嫉妒,但背後嚼舌根的酸爽,也算是一種精神食糧。
陳放根本沒把這禁令放在心上。
他沒進山,卻比誰都忙。
知青點後院的柴火垛旁,成了他的工坊。
那塊從八牛弩上切割下來的複合弓臂材料,被他用一塊磨刀石。
硬生生打磨掉了所有鋒利的邊角,磨成了一塊巴掌大的橢圓形護板。
接著,他找來隊裡納鞋底用的錐子,在灶火上燒紅了,一點一點地在護板邊緣燙出一個個小孔。
每燙一下,那股子複合材料特有的焦臭味就彌漫開來,嗆得人直咳嗽。
吳衛國和瘦猴嫌臭,躲得遠遠的,隻有趙衛東,會時不時地從門縫裡看上幾眼,那表情,又是鄙夷又是不解。
“窮講究,弄那玩意兒有啥用?”他嘀咕著,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能飄到陳放耳朵裡。
陳放充耳不聞,手上的活計沒有絲毫停頓。
他將打好孔的護板,用最結實的麻線,一針一線地縫進了黑煞那件破損的帆布護甲內側,位置正好對著胸口要害。
做完這些,他又開始處理那捆拆下來的鋼絲繩。
他將細密的鋼絲分拆成更細的股,然後和浸過油的麻繩,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編織手法,絞合在一起。
這活兒比縫護甲更耗時,也更費手。
幾天下來,他的指尖被鋼絲劃出了一道道細密的血口子,一碰就鑽心地疼。
可兩條全新的、兼具柔韌與強度的牽引繩,也漸漸在他手中成型。
這幾天,狗子們的夥食也沒落下。
陳放拿分到的豬肉,跟村裡人換了不少苞米麵和幾個雞蛋。
每天,他都用豬油混著玉米糊糊,再打上一個雞蛋,給狗子們熬煮最頂級的“能量餐”。
黑煞的傷在肉眼可見地好轉,胸口的腫脹消退了不少,結出的血痂也開始發癢。
它總是忍不住想用嘴去舔,每到這時,陳放就會用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一下它的腦門。
黑煞便會委屈地嗚咽一聲,把大腦袋搭在陳放的腿上,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他,換個方式撒嬌。
這份獨有的安寧和溫馨,在第四天傍晚,被徹底打破了。
公社的通訊員小馬,騎著一輛二八大杠,瘋了似的衝進了前進大隊。
車子還沒停穩,他人就跳了下來,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喊:“王書記!王書記!公社緊急電話!”
這動靜,不亞於在平靜的湖麵扔下一顆炸雷。
家家戶戶都打開了門,地裡乾活回來的人也停下了腳步,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那個氣喘籲籲的通訊員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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