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住你今天說的話。”
“從明天開始,任何人問,這就是唯一的實話。”
老支書走了,背影比平時更佝僂了幾分。
陳放一個人在院子裡站了很久,夜風吹在臉上,涼颼颼的。
沒過多久,另一個黑影從籬笆牆外繞了過來,是韓老蔫。
老獵戶手裡沒拿東西,隻是湊了過來,壓著嗓子,一股旱煙味。
“小子,怕了?”
陳放沒作聲。
“怕就對了。”
韓老蔫嘿嘿一笑,那笑聲裡卻沒有半點笑意,“從縣裡來的那些人,鼻子比你的狗還靈,眼睛比貓頭鷹還毒。”
他伸出兩根手指,在自己眼前比劃了一下。
“你跟他們說話,彆老盯著人家,那叫心虛。”
“也彆老躲著,那叫有鬼。”
“你就看著他們鼻子和嘴中間那塊地方,回話慢一點,想清楚了再說。”
“他們要是詐你,你也彆慌,你就一口咬死你看見的,聽見的。”
“雪崩和老虎,這事兒沒人能證明,也沒人能推翻。”
“死無對證,才是最安全的。”
老獵戶說完,拍了拍陳放的肩膀,也消失在了夜色裡。
整個知青點,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。
趙衛東他們也不再陰陽怪氣了,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一個個躺在炕上裝死。
陳放回到自己的鋪位,卻毫無睡意。
他閉上眼,將整件事從頭到尾,每一個細節,每一個可能出現疏漏的地方,都在腦子裡反複推演。
明天,公安來了。
怎麼說,才能既符合邏輯,又滴水不漏?
第二天,天剛蒙蒙亮,整個前進大隊就醒了。
但和往常不同,村裡靜悄悄的,沒人高聲說話,連狗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,不敢亂叫。
陳放照常起身,準備給狗子們喂食。
可他剛把拌好的玉米糊端出來,就發覺不對勁。
雷達沒有像往常一樣第一個撲上來。
它站在門口,渾身的黃毛都微微炸起,飛機耳緊張地轉向村口的方向,喉嚨裡發出“呼嚕……呼嚕……”的警告聲。
緊接著,黑煞也站了起來,它一言不發地走到雷達身邊,擋在了門口。
追風、幽靈和踏雪也停止了嬉鬨,不約而同地望向村口。
陳放放下手裡的食盆,心裡一沉。
他走到窗邊,順著狗子們警惕的方向望去。
通往公社的那條土路上,兩個穿著藍色製服的身影,正騎著自行車,由遠及近。
他們沒進村,而是在村口下了車,徑直走向了大隊部的方向。
大隊部的屋子裡,煤爐子燒得不旺,煙筒發出輕微的“呼呼”聲。
王長貴把兩個穿著藍色製服的公安讓到炕沿邊,自己沒坐,轉身倒了兩碗滾燙的開水。
“兩位同誌,大老遠從縣裡跑過來,辛苦了,暖和暖和。”
他的聲音不鹹不淡,聽不出熱絡也聽不出疏遠。
為首的公安叫高建國,四十出頭,國字臉,嘴唇很薄,那雙眼睛看人時帶著一股審視的勁兒。
他擺了擺手,沒碰那碗水。
“王書記,我們這次來,是為了調查一起失蹤案。”
另一個年輕的公安叫李勝利,正拿著本子四下打量,聞言立刻坐正了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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