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賬先記在大隊,從你交的山貨裡一筆一筆地扣!”
“一斤糧食就是一斤糧食,一尺布票就是一尺布票!”
“你要是敢給我撂挑子,我把你那五條寶貝疙瘩全拴到大隊部!”
王長貴說得聲色俱厲,但陳放卻聽出了那股子不容錯辨的信任。
“謝謝書記。”陳放站起身,真心實意。
“謝個屁!趕緊滾蛋,彆耽誤我喝酒!”王長貴擺擺手,重新坐回炕上,端起了酒碗。
“明天一早,你跟韓老蔫一塊兒,我給你們開條子,直接去白樺林。”
陳放推門走進風雪裡,寒風還是那麼刮骨,但他的腳步輕快了不少。
回到知青點,屋裡早就熄了燈,黑漆漆一片,隻有爐子裡還有幾點暗紅的火星在閃爍著。
……
天蒙蒙亮,世界白得晃眼。
夜裡的大雪下得又猛又急,把整個前進大隊都裹進了厚實的棉被裡。
院子積雪沒了膝蓋,連平日裡最勤快的人家,煙囪裡也沒見半點煙火氣。
知青點的土屋裡,卻早早有了動靜。
陳放已經穿戴整齊,正在用厚布條把褲腿和小腿一圈圈緊緊裹住,再把鞋口紮嚴實。
這是韓老蔫教的老法子,在深雪裡趕路,能防止雪灌進去凍壞腳。
床鋪上,已經擺好了這次出門要帶的東西。
幾塊巴掌大的肉乾,用油紙仔細包好。
還有那把薄刃剝皮小刀,他拿出來,在指甲上輕輕刮了刮,確認鋒利依舊後,才插回腰間的皮鞘裡。
五條狗一個個蹲坐在地上,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,看著陳放收拾東西,喉嚨裡發出細微的哼唧聲。
陳放收拾妥當,蹲下身子。
他沒說話,隻是伸出手,先摸了摸黑煞的腦袋,又捏了捏雷達的大耳朵,最後,他的手停在了追風的頭頂。
他看著追風那雙冷靜的眸子,手指在它額前輕輕點了兩下,然後又指了指屋子,再指了指剩下的四條狗。
追風讀懂了他的意思。
它往前湊了湊,用自己的額頭,在陳放的手心用力頂了一下,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的“嗚”音。
韓老蔫披著厚厚的羊皮襖,戴著狗皮帽子,手裡提著一杆老煙槍,大步流星地從雪地裡趟了過來。
他一進院子,就朝著陳放大喊道:“陳小子,好了沒?”
陳放這時才站起身,拍了拍手,對著韓老蔫點了點頭。
“韓大爺,走吧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,踩著深厚的積雪,身影很快消失在村口的拐角處。
大雪下了一整夜,把山路、田埂、屋頂的輪廓全給抹平了。
放眼望去,天地間白茫茫一片,看不見半點雜色。
韓老蔫走在前麵,深一腳淺一腳,每一步都要費力地從沒過膝蓋的雪裡拔出來。
他嘴裡哈出的白氣,剛一出口,就在狗皮帽子的帽簷和眉毛上結了一層白霜。
“這鬼天氣,出門一趟,骨頭縫裡都往外鑽寒氣!”
他一邊用手裡的木棍探著前麵的虛實,一邊甕聲甕氣地抱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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