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了公社,我能乾什麼?”
陳放反問,“坐在辦公室裡,寫寫報告,念念文件?”
“還是跟著下鄉,指點人家怎麼種地?”
“我那點知識,用在大隊還行,放到整個公社,就是紙上談兵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。”
陳放頓了頓,聲音沉了下來,“追風它們怎麼辦?”
“我能把七條狗帶去公社大院嗎?”
“我的根,不在辦公室,而是在這片山林裡。”
“離開了山,我那點所謂的本事,就廢了一大半。”
“到了公社,我就是一個普通、會認字的知青,僅此而已。”
“他們看重我,不是因為我會寫字。”
“而是因為我能預警山洪,能帶著狗打退獸潮,能弄回來幾百斤的野豬肉。”
“這些,都離不開這片山,離不開我的狗。”
“去了公社,就等於把自己的手腳都捆上了。”
“把最鋒利的刀扔了,變成一隻關在籠子裡的鳥。”
“看著風光,其實什麼也做不了。”
王長貴靜靜地聽著,煙鍋裡的火星已經燃到了儘頭。
他把煙灰磕在地上,重新裝上一鍋煙絲,劃著火柴點上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“你小子……看得比我還透。”
老人沙啞的聲音裡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。
“你說的對,鐵飯碗是好,但它也像個鐵籠子。”
“你這隻鷹,就該在山裡飛。”
王長貴眯著眼,看著遠處黑黢黢的山脈輪廓。
“你就在前進大隊好好乾。”
“你做出的成績,大隊的社員看得見。”
“我看得見,公社的張主任……他也能看得見。”
“等將來,你在這裡立下的功勞足夠大了。”
“就不是他們請不請你的問題了。”
“而是你想去哪兒,就能去哪兒!”
陳放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這位老支書,是真正洞悉世事、擁有大智慧的人。
王長貴站起身,拍了拍陳放的肩膀。
“回去睡吧,明天,春耕的活兒還多著呢。”
陳放回到知青點時,院子裡一片寂靜。
追風它們都趴在各自的位置上,警惕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,又放鬆地趴了下去。
接下來的日子,陳放的生活重心徹底放在了黑煞和磐石的康複上。
每天清晨,天還沒亮透,他便第一個起身。
打回來的麅子骨頭,被他用石頭砸得粉碎,連同骨髓一起扔進熬湯的小陶鍋裡。
再添上幾勺子雜糧麵糊,幾片從山裡尋摸來、有活血健骨效用的草藥根莖,用文火慢慢地咕嘟著。
那股混雜著肉香、骨香和草藥味的特殊氣味,成了知青點院子裡一道獨特的風景。
黑煞胸前那道被豬王獠牙劃開的傷口最是駭人,雖然已經結痂,但下麵的嫩肉長得極慢。
磐石的內傷更麻煩,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麼,但行動間總帶著一絲遲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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