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蓓蓓坐在床沿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。
鑽石在床頭燈的照射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,安靜地棲息在她的指間。
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,臉頰因為持續的笑容而微微發酸。
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顧禹遲單膝跪地的畫麵。
他眉眼含笑,聲音低沉而堅定:“蓓蓓,嫁給我。”
“真的答應了啊。”她輕聲自語,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。
曾幾何時,婚姻對她而言是遙遠而模糊的概念。
父母的婚姻像一麵破碎的鏡子,映照出爭吵、冷漠和自私。
她害怕自己骨子裡流著母親的血,害怕成為那樣自私自利的妻子,害怕未來的孩子重複她的童年。
於是她築起高牆,用工作和旅行填滿生活,哪怕遇到再有趣的人,也無人能真正走近她的心。
顧禹遲的出現,讓她生出不一樣的想法,使她願意嘗試走進不一樣的生活。
他像一陣溫和的風,不急不緩地吹散她心上的塵埃。
他懂得她的沉默,接得住她的尖銳,甚至在她退縮時,隻是輕輕握住她的手說:“沒關係,我等你。”
他們之間沒有狗血的誤會,沒有無謂的爭執,隻有細水長流的默契,他記住她飲食口味,她會在深夜陪他看晦澀的老電影。
現在的溫蓓蓓不再懼怕走進婚姻生活,她知道自己能夠勝任妻子,以及母親這兩個角色,她很確定自己不會像母親那樣,她會幸福永久。
“發什麼呆?還沒反應過來?”顧禹遲洗漱出來,看到溫蓓蓓坐在床沿出神,忍不住笑著走過去,床墊微微下陷,他挨著她坐下,身上帶著鬆香的沐浴露香氣。
溫蓓蓓將頭靠在他肩膀上,閉上眼睛:“有種做夢的感覺,以前總覺得幸福是彆人的故事。”
顧禹遲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,手掌覆上她戴著戒指的手:“那現在呢?”
她睜開眼,望著兩人交疊的手,忽然笑了:“現在,我覺得我會比所有人都幸福。”
“我有禮物想送你,本來打算送你當新年禮物,我覺得現在似乎更合適。”溫蓓蓓坐直身子,從床頭櫃取出天鵝絨盒子,裡麵躺著一枚男戒。
顧禹遲的瞳孔微微擴大,她看見他眼底映著兩個小小的自己。
當他微顫著伸出手時,溫蓓蓓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心理學理論,愛人眼裡的星光,其實是自己幸福的倒影。
“你什麼時候準備的?”他的聲音有些發緊。
“三個月前,我偷偷量了你的手指尺寸,親自畫圖,找珠寶店定製。溫蓓蓓得意地笑了。
顧禹遲的手指輕輕撫過戒指,他剛才看到內圈刻著的“pei?chi”字樣。
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,他的心跳透過胸膛傳來,又快又重。
“溫小姐,你搶先我表白,現在求婚這種事差點也被你搶先了。”他故意板起臉,但眼角的笑意出賣了他。
“我隻是送枚戒指給你當新年禮物,沒其他意思。”溫蓓蓓學著他的語氣,然後忍不住大笑起來。
昨晚兩人很晚才睡,可憐的顧禹遲不能睡懶覺,但比往常遲起一個小時,他今日還需上一天班,才開始放年假。
他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,生怕床墊的震動驚醒溫蓓蓓。
溫蓓蓓側著臉埋在枕頭裡,呼吸均勻,睫毛在晨光中投下一小片陰影。
顧禹遲忍不住俯身,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,才去洗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