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很順利到達目的地,楊尚武狠狠鬆口氣。
相比他們的順利,其他四隊可就沒這麼好運氣,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伏擊。
在帝都的地盤上,敵人都敢如此猖狂。
相比帝都的風雲湧動,百花村一片祥和。
清晨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,在濕潤的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溫蓓蓓揉著惺忪的睡眼,起床洗漱。
下樓看見顧禹遲挽著袖子,正彎腰清理庭院角落的小魚池。
池水被放掉大半,幾尾色彩斑斕的錦鯉暫時棲身在一個盛滿清水的紅色塑料桶裡,不安地甩動著尾巴。
而桶邊,蹲踞著烏帝,它那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在晨光下泛著深黑色的幽光,琥珀色的豎瞳正饒有興致地緊盯著桶中驚慌遊動的小魚。
一隻毛茸茸的前爪懸在桶沿上方,蠢蠢欲動,粉嫩的肉墊間探出一點尖利的鉤爪。
“烏帝,彆把魚給玩死了。”顧禹遲頭也沒抬,聲音帶著晨起的微啞和一絲不容置疑的警告。
他正費力地清理池底淤積的落葉和青苔,手上沾滿了泥濘。
這句話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石子,烏帝那對尖耳朵極其輕微地後壓了一下,尾巴尖也挑釁般地抖了抖。
它最討厭被命令,尤其是這種“禁止”的指令。
那雙貓眼裡的好奇瞬間被一種近乎惡作劇的固執取代,越不讓它做,它偏要做,而且要做得更“過分”才夠本。
顧禹遲的警告非但沒讓它收斂,反而像按下了某種開關。
隻見烏帝閃電般地將爪子探入水中,精準地撈向一尾有著琉璃色鱗片的小錦鯉。
它並非真想抓出來吃掉,而是帶著一種惡劣的戲弄心態,用爪尖快速撥弄,拍打水麵,驚得那小魚瘋狂逃竄,水花四濺,劈啪作響。
“烏帝。”顧禹遲猛地直起身,眉頭緊鎖,語氣加重。
他甩了甩手上的泥水,大步朝水桶走來,“說了不許玩,弄傷了怎麼辦?”
他伸出手,作勢要驅趕這隻無法無天的貓。
烏帝見他過來,非但不懼,眼中叛逆的光芒更盛。
它像是嫌剛才的行為還不夠力度,在顧禹遲的手即將碰到它背脊的瞬間,它猛地一甩頭。
並非去咬顧禹遲的手,而是將那隻剛從水裡撈出來,濕漉漉還沾著幾片魚鱗的爪子,帶著十足十的刻意和挑釁,“啪”地一下,結結實實地按在了顧禹遲乾淨的淺灰色上衣胸口。
一個濕漉漉、邊緣還帶著點泥印的清晰貓爪印,瞬間在柔軟的棉布上洇開,形狀完美,位置醒目,簡直像一枚宣告勝利的勳章。
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。
顧禹遲低頭看著自己胸口那個新鮮的“傑作”,再抬眼看向肇事者。
烏帝已經輕盈地跳開幾步遠,穩穩落在旁邊的石凳上,慢條斯理地舔著那隻“作案”的爪子,琥珀色的貓眼斜睨著他,眼神裡充滿了“你能奈我何”的得意洋洋,尾巴還悠閒地在身後畫著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