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先生也是這個意思,‘賬房’的失蹤雖然意外,但並非全無價值,他已經下令,加大對‘漁夫’以及名單上其他幾個次要節點的監控力度,同時,對周世嶸及其核心圈子的監視等級提升到最高。”
他的聲音更低:“還有一件事,音頻裡那個提到‘清理門戶’和‘老板’的壓抑男聲,聲紋比對有了初步結果。”
“是誰?”溫蓓蓓屏住呼吸。
“匹配度最高的是周世嶸的私人法律顧問,一個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麵,但據說深得周世嶸信任的人,名叫鄭瀚。”
法律顧問,一個近乎完美的身份,既能接觸到核心機密,又能利用法律外衣為各種行為提供掩護。
“鄭瀚。”溫蓓蓓默念著這個名字,感覺距離那個隱藏在迷霧中的“老板”又近了一步。
她知道,從u盤被打開的那一刻起,一場真正的風暴已經開始醞釀。
他們不再隻是調查者,也成為了風暴眼中的獵物。
帝都,一處隱秘的宅邸內。
劉政坐在寬大的扶手椅中,指尖有節奏地輕敲著光滑的紅木扶手。
窗外夜色濃重,室內隻亮著一盞昏黃的台燈,將他半張臉隱在陰影裡。
“先生,現在可以確定,吳虞的u盤裡,沒有威脅到我們組織的東西,今晚有人準備動‘賬房’。”劉俊才安排好人接應‘賬房’後,匆匆過來見劉政。
“吳虞以為自己很聰明,卻不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。”劉政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,顯然對這一切了如指掌。
吳虞的所作所為,從未能逃過組織人員的法眼。
她以為自己很聰明,收集到相關人員的資料。
卻不知,這一切都是組織有意安排,為的就是將所有線索牽到周世嶸身上。
那個u盤裡的東西,與其說是證據,不如說是一個精心包裝,指向明確的誘餌和嫁禍工具。
“周世嶸那邊應該也知道‘賬房’暴露了,他也派了人過去準備滅口。”
劉俊才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諂媚:“先生神機妙算,將所有人耍得團團轉,特彆是周世嶸,身邊所有得力乾將,都是我們的人,他還以為自己牢牢掌控著大局。”
劉政微微頷首,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:“‘賬房’知道太多關於周世嶸‘業務’的事,但對我們真正的核心,知之甚少,他是顆好棋子,也是時候發揮最後的作用了。”
“讓周世嶸的人和我們的人‘碰巧’一起出現,場麵要做得好看些,務必讓人確信,‘賬房’是周世嶸的核心人物,他的失蹤,對周世嶸是沉重打擊。”
“明白,已經安排好了,會製造一點衝突,讓‘賬房’消失。”劉俊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,眼中閃過狠厲。
“嗯,要乾淨利落,死無對證最好,讓周世嶸去焦頭爛額地解釋他這位得力助手做的那些私活吧。”劉政語氣平淡,仿佛在談論天氣。
“等那些人拿到‘賬房’的線索,順著線摸上去,隻會摸到周世嶸身上,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,我們隔岸觀火,看熱鬨。”
他頓了頓,像是想起什麼,問道:“那個‘漁夫’呢?”
“按照您的吩咐,‘漁夫’那邊已經加強了保護,同時也故意留了些無關痛癢的線索,足以讓監視他的人覺得有價值,但又觸碰不到真實情況,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煙霧彈,吸引對方的注意力。”劉俊才回答道。
“很好。”劉政滿意地閉上眼睛,靠在椅背上。
“讓水攪得更渾些,沈家的血玉,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力量,必須在一切明朗之前,牢牢掌握在我們手裡,周世嶸他不過是塊墊腳石,用完了,就該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