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!”
這個字如同冰冷的鐵錘,砸在單元門的門板上,也砸在林瀟的心上。
劉婉清死死地瞪了他一眼,那眼神裡的恨意和決絕幾乎凝成實質。
她一手緊緊拉著一個孩子,近乎粗暴地將他們拽進單元門,然後“砰”地一聲巨響,沉重的防盜門在他麵前狠狠關上!
巨大的聲響在狹窄的樓道裡回蕩,震得灰塵簌簌落下。
林瀟站在原地,看著那扇緊閉的、隔絕了他與整個世界的鐵門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但垂在身側的手,指節卻微微收緊。
他沒有離開。
而是就那樣站著,像一尊沉默的雕像,守在了301室的門口。
樓道裡偶爾有鄰居上下樓,投來好奇、打量甚至警惕的目光。
有人竊竊私語:
“這誰啊?怎麼堵在婉清家門口?”
“不會是什麼壞人吧?…婉清一個人帶兩個孩子不容易,彆是來找麻煩的吧?”
“要不要報警?”
議論聲隱約傳來,林瀟恍若未聞。
他刻苦修練達到的絕世境界,賦予了他超常聽力,此刻他的耳朵裡,他的世界裡仿佛隻剩下門後的聲音。
他能聽到裡麵傳來細微的、壓抑的哭泣聲,是劉婉清的,還有兩個孩子小心翼翼的問話:
“媽媽,你怎麼哭了?”
“媽媽,那個叔叔真的是壞人嗎?”
每一聲,都像針一樣紮在他的心上。
但他不能走!五年缺席,換來的隻是冰冷的門和憎恨的眼神,這結果,他必須承受。
但他絕不會再離開……
正在這時,林瀟身上的特殊加密通訊器振動起來。
根據振動頻率,林瀟明白這是“龍門”潛伏在小日子國的高級暗樁——相柳傳來的重要消息。
林瀟打開通訊器,相柳傳來的隻有一個視頻……
——
視頻拍攝地點是小日子國,東驚市,八岐會大廈頂層,會長——山本梟的密室。
密室光線昏暗,僅有的光源來自牆壁上嵌入的幾盞幽藍色壁燈,映照出牆上扭曲的八岐大蛇浮雕,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熏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。
山本梟坐在一張巨大的蛇首椅上,閉目養神。
突然,密室一側的牆壁無聲滑開,一名心腹手下躬身引著一位穿著藏青色西裝、氣質陰冷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。
“會長,內閣情報調查室的鬆本特使到了。”
山本梟緩緩睜開眼,那雙陰鷙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意外,隻是淡淡地掃了過來者:
“鬆本特使,大駕光臨,有何指教?”
他的聲音沙啞,帶著一種長期居於上位形成的威壓。
鬆本特使微微躬身,禮節周到卻難掩骨子裡的倨傲。
他直起身,開門見山,語氣凝重:
“山本會長,時間寶貴,我就直說了!內閣,以及更深層的大人們,對隔海那個華夏的複興速度,感到前所未有的……擔憂。”
他走到牆邊,手指幾乎要觸碰到那冰冷的蛇形浮雕,仿佛在汲取某種力量。
“您應該清楚,我們兩大民族之間,隔著血海深仇,那是用太平洋的水都洗刷不淨的烙印!”
“他們從未真正忘記,而如今,他們的國力、軍力、科技,正以令人恐懼的速度膨脹!若任其發展下去,終有一日,當年的‘恥辱’……”
他頓了頓,沒有說下去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山本梟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,發出沉悶的響聲,沒有說話,示意他繼續。
鬆本特使轉過身,目光灼灼地盯著山本梟:
“我們不能坐以待斃!必須設法挫其銳氣,亂其心神!而眼下,正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!”
他壓低聲音,如同毒蛇吐信:
“我們得到絕密情報,象征著華夏正統氣運、承載其千年國祚的始皇傳國玉璽,過段時間將有轉運活動。這是他們精神的圖騰,是凝聚民心的象征!若能將其……‘請’來我國。”
鬆本特使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:
“這不僅僅是得到一件古董!這將是對他們民族自信心的致命一擊!能極大程度上擾亂其內部,打擊其上升的國運!讓他們回想起……當年無力守護國寶的屈辱歲月。此消彼長,方能為我大和民族爭取到更多的戰略空間和時間。”
山本梟眼中終於閃過一絲興趣,但更多的是謹慎:
“傳國玉璽……守衛必然森嚴!而且,此事若敗露,後果不堪設想!”
“正因如此,才需要借助八岐會,以及會長您麾下‘八岐眾’的力量,甚至您八岐會的超級戰力八岐大蛇大人的無上神功!”
鬆本特使語氣變得極具誘惑力:
“官方力量絕不能沾染此事分毫,但八岐會不同,遊走於暗影之中,擁有常人不具備的……‘特殊能力’。”
“事成之後,內閣將會在政策、資源上給予八岐會前所未有的支持,甚至……默認八岐會成為真正掌控這個國家暗麵的‘無冕之王’。”
他上前一步,聲音幾不可聞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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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了帝國的未來,為了雪洗我們先輩未能完成的‘偉業’,山本會長,這項神聖而偉大的使命,非您莫屬!請務必,將華夏的‘魂’,奪過來!”
密室內陷入了沉寂,隻有熏香嫋嫋盤旋。
良久,山本梟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貪婪的弧度,他緩緩站起身,周身散發出一股邪異的氣息:
“既然是關乎帝國氣運……我八岐會,義不容辭。這傳國玉璽,就當是提前收取的一點……利息了。”
——
林瀟看完視頻,給相柳回複:
“按兵不動,放長線!”
林瀟收起通訊器,繼續站在劉婉清的家門口,靜靜地聆聽著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也許十分鐘,也許半小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