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剛吃完飯,還沒來得及收拾。
一行人已浩浩蕩蕩衝進樓道,腳步聲雜亂而沉重,打破了夜晚的寧靜。
聽到樓下傳來的密集腳步聲和喧嘩,劉婉清的臉色再次變得煞白。
她衝到窗邊朝下一看,心跳幾乎驟停。
“他們…他們又來了!好多人!”
她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。
林瀟走到窗邊,淡漠地掃了一眼樓下那烏合之眾,安慰婉清:
“待在屋裡,鎖好門,這種事,交給我!”
他依舊是那句話,語氣沒有半分波瀾。
“你不能再去了!他們會打死你的!”
劉婉清抓住他的胳膊,手指因為用力而關節發白。
林瀟心中一陣竊喜,婉清在擔心自己。
不過他隻是輕輕撥開她的手,什麼也沒說,再次打開了房門。
他並沒有衝下去,而是反手輕輕帶上門,獨自一人站在了樓梯口的平台上。
這裡狹窄,僅容兩三人並行,易守難攻,可以保障婉清和孩子們的安全!
刀疤帶著人剛衝到二樓拐角,就看到上方樓梯口站著的林瀟。
隻有一人,身形挺拔,在昏暗的燈光下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。
“就是你動了我的人?”
刀疤眯著眼,掂量著手裡的鋼管。
林瀟沒有回答,隻是像看跳梁小醜一樣看著刀疤。
而他的沉默在刀疤看來是一種蔑視:
“給我上!廢了他!”
刀疤怒喝一聲,最前麵的幾個混混嚎叫著揮舞棍棒衝了上來。
狹窄的樓梯口瞬間成了修羅場……
因為,林瀟動了!
他的動作簡潔、高效,沒有絲毫多餘。
側身避開揮來的鋼管,同時一拳轟在當先一人的肋下,那人悶哼一聲,直接軟倒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,他抓住另一人砸來的手腕,反向一扭,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和慘叫,那人手中的棍棒已然易主。
林瀟手持奪來的短棍,如虎入羊群。
劈啪!
砰!咚!
“啊!”
“我的手!”
“啊!我的腿!”
慘叫聲、骨裂聲、身體滾落樓梯的碰撞聲,在狹窄的樓道裡激烈地回蕩,形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樂。
他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閘門,所有試圖衝上來的混混,都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,或者直接滾下樓梯。
他每一次出手,都必然有一人失去戰鬥力。
那根奪來的短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精準地敲打在手腕、膝蓋、關節這些最脆弱的地方。
刀疤臉上的凶狠逐漸被驚駭取代。
他混了這麼多年,從沒見過這麼能打的人!
這根本不是打架,這是碾壓!是屠殺!
他帶來的幾十多號人,在短短幾分鐘內,竟然倒下了大半,橫七豎八地堆在樓梯上,呻吟聲此起彼伏。
林瀟一步步向下逼來,步伐穩定,眼神依舊冰冷。
他腳下踩過倒地混混的身體,如同踏過無物的階梯。
剩下的幾個混混肝膽俱裂,發一聲喊,丟下武器連滾帶爬地往樓下跑,連他們的大哥刀疤也顧不上了。
刀疤也想跑,但林瀟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他。
“你…你彆過來!我是跟周家混的!動了我,周家不會放過你!”
刀疤一邊後退,一邊色厲內荏地吼道,試圖用背後的靠山嚇住對方。
林瀟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,腳步未停。
刀疤被逼到單元樓門口,退無可退,狂吼一聲,舉起鋼管做最後一搏。
林瀟甚至沒給他揮下的機會,一個迅捷的擒拿,反扣住他持棍的手,膝蓋猛地頂在他的腹部。
“嘔——”
刀疤眼珠暴突,胃裡的酸水混合著苦膽水一起吐了出來,像一隻被煮熟的蝦米,蜷縮著跪倒在地,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。
林瀟鬆開手,任由他癱軟在地。
單元樓道口,橫七豎八躺滿了呻吟的人體,再無人能站立。
夜風穿過樓道,帶著一絲血腥和涼意。
林瀟站在這一地“殘骸”之中,身形依舊挺拔,仿佛剛才隻是進行了一場微不足道的熱身運動……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了由遠及近、清晰而急促的警笛聲,紅藍閃爍的警燈光芒,撕裂了夜幕,正迅速朝著這個方向靠近。
看著閃爍的警燈,林瀟打了一個電話:
“王局長!”
“林先生,您好!”
“我要陪很重要的人,不希望警察打擾我,麻煩你處理一下!”
“好的,林先生!有事兒您儘管開口!”
——
劉婉清看著毫發無傷歸來的林瀟,心裡的震驚難以言表。
劉婉清正要問點什麼,她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。
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臉色微微一變,走到陽台去接電話。
儘管她壓低了聲音,但林瀟的聽力何等敏銳,依舊清晰地聽到了對話內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