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微微頷首,便轉身離開了,背影很快消失在層層書架之後。
劉婉清抱著失而複得的書,站在原地,鼻尖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、像是硝煙與冷鬆混合的氣息。
劉婉清以為原本那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。
直到幾天後,她在那門號稱“死亡選修”的《古代軍事地理》課上,再次看到了那個男人。
他獨自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,窗外的陽光勾勒出他冷硬的側臉輪廓。
他似乎對教授的講解並不感興趣,眼神放空地看著窗外,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麵上敲擊著某種奇特的節奏。
劉婉清鬼使神差地,坐在了他前排的位置。
整個學期,他們成了“固定的前後桌”。
他幾乎每次課都來,卻仿佛隻是個旁觀者。
她偶爾會回頭問他借筆記,雖然他幾乎從不記筆記,或者討論一兩個問題。
他話很少,但每次開口總能一針見血,觀點犀利獨到,讓她受益匪淺。
她知道了他叫林瀟,是隔壁理工大學的交換生,性子很冷。
但她不知道的是,每一次她回頭時,那雙深邃眼眸裡稍縱即逝的柔和。
不知道她每次下課後,總有一個身影不遠不接地護著她直到宿舍樓下。
更不知道,那幾個糾纏她的校外混混,是如何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。
林瀟的世界,是鐵血、硝煙和無聲的犧牲。
天海大學的寧靜時光,對他而言是任務間隙偷來的片刻喘息,是冰冷刀鋒上偶然折射的一縷暖陽。
那個在圖書館撞到他、眼神清澈又帶著倔強的女孩,像一顆無意間投入他死水般心湖的石子,漾開了細微卻持久的漣漪。
他開始“巧合”地出現在她常去的食堂,坐在不遠不近的位置。
“偶然”在她被雨困在教學樓時,遞上一把黑色的傘。
“順手”在她忘帶資料時,變魔術般拿出她需要的複印件。
他的接近笨拙又隱晦,帶著與自身氣質截然不符的生澀。
劉婉清並非感受不到。
這個沉默寡言、神秘莫測的男人,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。
她發現他知識淵博得可怕,仿佛無所不知。
他身手極好,一次在小巷口偶遇搶劫,他瞬間放倒歹徒的動作快得讓她眼花繚亂。
他看著她時,眼神深處似乎藏著洶湧的浪潮,表麵卻平靜無波。
一次小組討論到深夜,他送她回宿舍。
路過一片紫藤花廊時,夜風拂過,落下漫天花雨。
“你看,像不像流星雨?”劉婉清仰起頭,笑著伸出手去接。
林瀟停下腳步,看著她沐浴在月光和花雨中的側臉,眼神是自己都未察覺的專注與溫柔。
“嗯。”他低低應了一聲。
“林瀟,”她忽然轉頭看他,眼睛亮晶晶的,“你相信宿命嗎?”
林瀟沉默了片刻,緩緩道:“我更相信事在人為。但……有些相遇,或許例外。”
那一刻,他幾乎想告訴她,他來自哪裡,他的世界有多麼不同,但最終,他隻是握緊了拳,將一切話語壓回心底。
他們的關係若即若離,像一場小心翼翼的探戈,直到那個聖誕夜。
學校舉辦了舞會,劉婉清作為係花,邀請者眾,她卻有些意興闌珊。
舞會中途,她獨自走到露天陽台透氣,卻發現林瀟倚在欄杆上,看著遠處城市的燈火,背影顯得有些孤寂。
她走過去,遞給他一杯紅酒。
“怎麼不進去跳舞?”她問。
“不適合我。”
他接過杯子,指尖無意相觸,兩人都微微一怔。
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氣氛。遠處飄來舒緩的舞曲。
“那……什麼適合你?”
劉婉清鼓起勇氣問。
林瀟轉頭看她,目光深邃如夜海:
“或許……更適合守護。”
話音落下,天空中忽然飄起了細碎的雪花。這是天海市難得一見的雪。
“下雪了!”劉婉清驚喜地伸出手。
就在這一刻,林瀟做出了一個打破所有距離的動作。
他伸出手,極其輕柔地將她外套的帽子戴在她頭上,為她擋去落雪。
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帽簷,距離她的臉頰隻有寸許。
兩人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交織成白霧。
“婉清!”
他的聲音低沉而鄭重,仿佛用儘了所有勇氣。
“如果我的人生注定危險重重,動蕩不安……你願意,給我一個守護你的機會嗎?”
沒有華麗的辭藻,沒有浪漫的告白,隻有一句沉重而真誠的請求。
劉婉清仰頭看著他,雪花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,融化在他深邃的眼眸裡。
她看到了他冰冷外表下的熾熱,沉默背後的千言萬語,以及那深藏的、不容置疑的真誠。
她的心被一種巨大的安全和溫暖包裹。
她輕輕點頭,嘴角揚起明媚的笑意:
“好啊。不過,我不要單向的守護。我們要互相守護。”
那一刻,林瀟冰封的心湖,仿佛春暖花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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