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一愣,對呀,高門不看重排行,嫡女才是問題。
左氏看向祖大春,後者立刻扭頭進裡屋。
十息不到,拽著胳膊把祖十三拖出來,她還沒梳頭。
祖半月拿茶杯高舉,“見過十三姐,您喝茶。”
祖十三冷冷看著衛時覺,“你為什麼不彎腰。”
“十三!”屋內男女齊齊大吼,“不得無禮。”
衛時覺咧嘴一笑,“贏家為何要給輸家彎腰。”
“我是姐姐!”
“我剛才也給所有姐姐行禮,但我不想給你行禮。”
“你…”
祖十三瞪著他氣呼呼喘氣,恨不得咬死。
左氏過來拍拍胳膊,“好了,時覺開玩笑呢,大家坐吧,男人在外間,女人回裡屋上炕。”
衛時覺又拒絕了,“大嫂,四五六哥當然在外間,但您和十三也得在外間主桌。”
左氏擺擺手,“對,是得坐外間,快去。”
其餘人躬身回禮,嘩啦一聲跑裡間炕上了。
衛時覺對祖半月點點頭,她才邁步回去。
祖大春招招手,“過來坐吧,早餓了。”
左氏主位,四五六在東邊,衛時覺在西邊,祖大春拖著十三坐南側陪坐。
左氏冷冷瞥了一眼十三,她才低頭快速整理頭發。
兩個姐姐給上菜期間,衛時覺開口問道,“大嫂,天下指揮使以上武將子弟都得到京衛武學就讀,否則降等襲職,俸祿減半,家裡至少得去三人,為何隻有四哥去過武學?小弟發現一個怪現象,好像遼東遼西將門也不去武學就讀,為什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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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氏大概沒想過這個問題,一時不知如何回答。
對麵祖大定最大,也隻有他去過,聞言淡淡說道,“時覺知道愚兄何時去的武學嗎?”
“還請四哥賜教。”
“愚兄萬曆四十一年去的武學,隻讀了兩年,那時候你也應該在武學,幼官營自仁宗起,為東宮護衛,後轉為五軍都督府儲官,訓練嚴格,我們看著都羨慕,但我們無論如何也沒資格進入幼官營。”
衛時覺眨眨眼,不解問道,“羨慕了?嫉妒了?仇恨了?”
噗~
左氏和祖大春噴了一口茶。
祖大定莞爾,“羨慕嫉妒可能有,仇恨談不上,幼官八歲就能入武學,而且騎、步、射、車、炮均有所涉及。
邊鎮將官子弟卻是單科學習,15到35歲的襲職男子隨時能去,邊鎮一直有戰事,武學浪費三年時間,還不如在邊鎮砍兩個腦袋升的快,也不擔心降等。”
衛時覺點點頭,“哦,有理,難怪武學很少有遼東鎮的人,長此以往,漸漸脫離五軍監視,世代交情寡淡,天下將門均是同窗,隻有遼東例外,這是自找的啊。
武職必須由都督府任命,五品以下邊鎮報備,五品以上都督府核驗,有沒有資格做將軍,文官保舉隻是第一關,最終都督府勘驗發牌才算,就算是督撫,沒有龜符也無法節製邊軍。
兵部晉封將軍隻有敘功一途,但大明朝多久沒打過勝仗了?沒有打勝仗,想殺良冒功升職都沒法操作。
如今遼東將官可能忘了勝利是什麼滋味,躺在父祖蔭恩下苟活,為何不讓餘子去武學呢?”
突然討論深層問題,他們都沒說話,衛時覺又點點頭,自問自答,“大概害怕餘子引狼入室,利用外人蓋過長子。
人生最大的煩惱,就是既要又要,皇帝、武勳、文臣、大員、將門,目前我看到的情況,人人如此,家家如此,誰都不用說誰,大家都是混蛋。”
這麼說話,就把天聊死了。
幾人都無法接茬,而且不明白衛時覺自損是為了什麼。
祖十三冷眼看了一會,突然道,“你這癔症很特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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