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十三帶五百騎軍開路,他們打著二十麵日月旗。
並沒有衛時覺想象中的轟隆起步,個個縮脖子套袖口,如同老翁一樣彎腰騎馬。
很多人上馬都不看外麵,直接用麵罩遮嚴實,排成兩行,緩緩向東。
緊接著爬犁起步。
衛時覺在等候期間,小侯爺拍馬到身邊。
“你又收了個女人?管不住褲襠?老子若學你,回去能帶一千個女人。”
衛時覺扭頭掃了他一眼,冷冷問道,“舅爺在做什麼?大明朝主動出擊,竟然是哄騙察哈爾與建奴廝殺?大明趁機改革?這是哪個大聰明的策略?竟然滿朝同意。”
鄧文明頓時深吸一口氣,千言萬語,不知如何回答,伸手拍拍衛時覺的肩膀,
“時覺,你了解文映的脾氣,不可能改嫁,朝廷的事情很複雜,一切都是自找煩惱,回去咱就大婚,好好修養,收幾個女人開枝散葉,癔症會好的。”
衛時覺嘴角一抽,差點一耳光扇過去,但爬犁上的場景把他震驚了。
白杆軍來了。
爬犁外圍坐著幾個穿冬衣的士兵,中間一堆單衣士兵。
如同企鵝一樣取暖。
哪怕有太陽,空氣依舊很冷。
他們呼吸的氣體在眉毛、胡子、頭發上結冰,五官皸裂,絲絲血跡。
臉上看不到懼意,看不到抗拒。
隻有堅持,堅定。
每輛爬犁上都是如此。
衛時覺瞬間想到一支偉大的軍隊,刹那呼吸沉重。
可那支軍隊有信仰。
是什麼力量讓白杆軍擁有同樣的意誌?
他們在冰天雪地中戰鬥,自己卻在覺華島奢靡度日,連讚歎的資格都不配。
誇讚他們是侮辱他們。
自己、朝廷、遼西,就沒人配與這些人當戰友。
“走啊,發什麼呆!”
鄧文明看衛時覺莫名呆滯,到身邊催促,順勢拿刀鞘推了過去…
衛時覺正處於情感自陷中,看著不動,神經卻高度敏銳。
刀鞘剛碰到腰間,衛時覺條件反射,猛得回手抓住刀鞘,同時從馬背單腿站起來,扭腰大力旋踢。
嘭~
小侯爺從馬背倒栽下來,若非穿的厚,差點被一腳踢斷胸骨。
在地下哼哼唧唧,顯然重擊讓他很難受。
衛時覺怔怔看著搶過來的儀刀,伸手扔出去,從馬背下來。
爬犁已經通過,身邊全是護衛的人馬。
部曲看他眼神陰冷,兩位公子打架,他們沒法插手,低頭躲在一邊。
鄧文明躺在雪地仰天喘氣咒罵,“你他娘的瘋了。”
衛時覺到身邊,抓住胸口大吼,“彆說你不知道遼西文武在做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