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時覺出門,向斡特豎起一個拇指,有眼色。
斡特臉色一紅,您可真能瞎扯。
回到大堂,衛時覺把地圖拿到桌上。
阿巴泰剛才完全是在受刑。
他交代了:跑不出河穀就會被圍殺。
那除了撫順的五千兵馬。
最近的薩爾滸城至少有一萬,應該是努爾哈赤身邊的精銳。
女真最大的機動兵力。
這才是咱的對手。
向院內看一眼,雪花已經下了一層。
眼看越下越大,還是回婆娘身邊去了。
鄧文映躺炕上,蓋著羊皮被在翻看一本書。
衛時覺扔掉外套,上炕鑽被子,“太冷了,還是睡覺吧。”
兩人隔閡消失,以後換個打架方式而已。
鄧文映沒有羞澀,把書放一邊,坐起來認真看著他,“夫君是主將,聽說你從不去巡視,為什麼?”
衛時覺白眼一翻,“治兵與治將是兩種事,我治將,將治兵,彆搞錯身份。”
鄧文映思考一下點點頭,不再擔心他,又躺到身邊,“以前咱們不懂事,下輩子一定要多生孩子。”
“下輩子太遠了,文映,問個問題,你和十三的槍法有什麼區彆?”
“追著殺和迎著殺呀。”
衛時覺眼神一亮,“詳細說說。”
“小妹的槍法是判斷要害閃避方向,追著殺,要快。祖淑人的槍法是保持穩定,迎著無法閃避的軀體,刺哪個位置都行,要穩。”
“我還是沒聽出區彆在哪裡,結果會怎麼樣?”
“小妹可能會走空,但殺傷大,祖淑人不會走空,但殺傷有限。”
衛時覺停頓片刻,突然笑道,“我翻騰舊文檔,裡麵有句話說,戰爭是天心天意,奴酋還誇諸葛在世。”
“覺哥自己讀兵法,天心天意是總綱論述吧。”
“應該不是,就是說戰法。”
“可笑,那不成僧道了?”
“是啊,我也納悶呢,就這麼一句話,也判斷不出啥來,忘記在哪裡看過,沒興趣翻第二遍了。”
外麵萬籟俱寂,兩人挨著說悄悄話…
今天也就這樣了。
老天爺最厲害。
遼陽繼續拆房子,烤馬肉。
衛時覺把所有的酒都收了,士兵烤火又暖和,民居內全是吹牛聲。
下午未時。
雲層越來越厚,雪越下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