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城伯出乾清殿,到禦馬監點了一百部曲,一人雙馬,連家都沒回,出朝陽門向東。
後軍的文武聽說宣城伯離京,內心石頭暫時落地。
文武全部硬挺著不發聲,皇帝才能看到衛時覺堵死的河道,才會出麵用私人辦法解決。
這是最後的機會了。
英國公又下令派一百部曲追上去保護宣城伯。
看吧,滿朝人精,無論他們如何表現,內心都不相信衛時覺性命危急,炒花也不敢剝欽差的東西。
那小子在河裡打滾,換了一個地方而已。
時間比衛時覺想象的慢。
他以為自己能在炒花東大營安穩住半個月,五天就坐不住了,騎馬回去轉了一圈。
時間也比衛時覺想象的快。
按正常的行程估計,來回八天,朝臣怎麼也需要商量一天。
四月二十三下午,到炒花的七天。
衛時覺在大帳與祖氏姐妹說笑的時候,大營一陣馬蹄聲。
宣城伯從桃林衛出關,順著大淩河河道而來,比走遼西還快。
炒花大營的信使也沒他快。
衛時覺看著風塵仆仆又怒氣衝衝的大哥,向他後麵看一眼,部曲把炒花也攔住了。
宣城伯掃一眼幼弟,再看一眼祖氏姐妹,不等她們介紹,冷冷說道,“滾出去!”
衛時覺向兩人擺擺手,她們老老實實出去了。
宣城伯到幼弟身邊,抓住衣襟扯開。
確實有點嚇人,但皮肉都沒有外翻,結痂掉了就好。
宣城伯揚手,一巴掌扇下來。
衛時覺直接伸手抓住胳膊,“大哥,你再打,我就反了。”
宣城伯隔著矮桌,一腳踹過來。
衛時覺抬腳臨空截腿,宣城伯跌跌撞撞,差點仰頭栽倒。
教訓了二十年,突然敢還手了,宣城伯頓時惱怒大吼,“大不孝的混蛋,你是明臣。”
衛時覺摳摳耳朵,“臣,事君者也,屈服之形。文彥博說,天子與士大夫治天下,非與百姓治天下也。大哥說說,臣到底是什麼玩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