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倆叫什麼?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?”
“將軍好記性,萬曆四十七年會試,我等兄弟在明時坊尋找落腳地,碰到將軍在定遠侯府旁邊的巷子,與夫人同遊。”
同遊是個含蓄表達,碰到兩人在切磋是真的,上去拉架,被兩人一拳反揍,賠了三十兩銀子。
鄧文映在身後也認出來了,揶揄道,“宋舉人又落榜了?這次我們夫妻可沒乾擾。”
兩人尷尬躬身,“拜見夫人,確實慚愧。”
衛時覺眼神一亮,指著老大道,“宋應升。”
不等老大回答,一指老二,用更高的聲音道,“宋應星。”
兩人再次點頭,“慚愧!”
“哈哈哈…”衛時覺大笑一聲,看不到人,還想不起來,伸手攬住兩人肩膀,“走走走,老朋友見麵,進來聊聊。”
他是主將,彆人當然不會阻攔。
宋家兄弟莫名其妙進入大堂,衛時覺往主位一座,兩人立刻彈起來,“將軍有軍務,抱歉。”
衛時覺拽住他們,“兩位宋兄啊,不是我說,你們就不可能高中,會試與鄉試完全不同,你們就算考一輩子也沒用。
宋大兄,皇帝問稅賦枯竭、山蠻鬨事,國家如何處置,你破題竟然說論語,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眾星共之。大談三皇五帝之德,噠噠噠一堆,一舉實話都沒有。
宋二兄更絕,破題竟然說氣理,大談洪澇、稻災、種忌,治鹽、紡織、製器,你這全是實話,但一句如何執行都沒有。
你們兄弟二人,一個太正,一個太實,對推廣、普及、應用等實務完全沒有涉獵,這些事得實踐,在書院苦讀有個毛用。
回鄉乾嘛?不是在科舉,就是在科舉的路上,白白浪費人生,從現在開始,你們被征召,都督府軍器局正在恢複,入京到工部督械,製器去吧。”
兩人本被說的羞愧,這時候又連連擺手,“將軍,我們要回家,生計不愁。”
“呸!”衛時覺向旁邊笑罵一句,“牛馬哪有家,隻有駕駕駕,讓家眷入京,先住我家。兩位宋兄精研夢溪筆談,精通農工,進士不是你們的前途,舉人足夠了,大明需要製器。”
兩人還要拒絕,衛時覺突然冷臉,“就這樣說定了,眾將請坐。”
馬祥麟夫婦先落座,知縣鄧至澄也落座,宋家兩兄弟高興,又有點為難,人生計劃突然改變,一時難以接受。
但欽差說話,兩人隻好一左一右先站在身後,充當幕僚。
衛時覺暗喜,一旦客套就遠了,文人就得架起來才能快速結束。
陳山虎介紹完景州和武邑的情況,鄧至澄又發了兩句牢騷,亂匪未起,河間府、真定府和保定巡撫都沒法插手,更無法用兵。
衛時覺扭頭看向馬祥麟,“都督怎麼看?”
馬祥麟受傷後是獨眼,指一指自己的眼睛,“下官單眼看,將軍下令即可。”
衛時覺點點頭,“知道位置就行了,不過距此五十裡,沒必要查,一個時辰後騎軍出發,步卒跟上,天黑前把匪首查出來,告訴兄弟們,不準對無械的百姓動手,持械之人直接斬殺,違者軍法處置。”
“是!”眾將齊齊拱手。
鄧至澄看他們兩千人就如此‘奔放’,猶豫說道,“將軍,白家屯河西邊就是真定府武邑縣地盤,是不是…”
衛時覺搖搖手指,“明日肯定要下雨,今晚連夜識彆,把百姓攆回去,否則又多兩萬流民,他們聚集起來會食人,到時候本官難免趕儘殺絕。”
驃騎將軍明晃晃的儀刀,象征意義十分顯眼,鄧至澄也沒法勸,難以想象今日如何結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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