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校開朝會,一向溜的快。
這次不是去偏殿,直接回後宮去了。
張維賢和葉向高也攔不住,轉眼不見,又齊齊扭頭看著衛時覺。
腰間金牌太重了,衛時覺麵對眾人的眼神,提提腰甲。
“諸位,大過節的,在這傻乎乎乾嘛,我可不管物資分配,諸位愛怎麼分就怎麼分。”
楊漣深吸一口氣,“一辭啊,你不能…”
衛時覺不等他說完,向英國公躬身,“舅爺,晚輩還沒見孩子,心中期盼,晚輩告退。”
邊說邊撤,說完就到門口,呼得一聲,溜了。
眾人當然也沒攔他。
葉向高捋捋胡須,凝重問英國公,“大明254年,此時非開國初期,武臣能跳到文臣嗎?那科舉還有什麼用?陛下準備與自己的伴讀搞大事?”
英國公本來不想說,看文臣個個怒氣升騰的樣子,頓時被激了一下,
“一個想法,把你們嚇成這鬼樣子,朝事躊躇不前,當然越來越艱難,武學出了一個鬼才,看看你們,嫉妒的眼睛都綠了,這就是君子的養氣功夫嗎?”
文臣胸膛頓時齊齊鼓脹,英國公哈哈大笑,一招手,帶著幾位都督府掌印勳貴走了。
韓爌拽拽葉向高衣袖,向後瞥了一眼。
葉向高順著他的眼神,看到在禦座旁低頭無語的魏忠賢。
頓時明白不宜在此談事,對眾人招招手,“過節吧,外鎮也不可能突然離京。”
東林眾正盈朝,武勳暫避,對手是內廷。
此刻不能動衛時覺,那小子本來就拖著英國公,拖著東林幾位核心,又直接掌兵,捧高閒置是最好的後果。
什麼時候把衛時覺閒置,什麼時候才能與內廷廝殺。
大家含含糊糊過一年,反正稅賦夠用,這個麵子得給。
衛時覺跑回家,立刻到自己小院。
呈纓出百天才允許出門。
文儀和祖十五都在東廂房看小孩。
衛時覺進門搓搓手,看著繈褓中的人,又拿毛巾擦擦手。
這才激動到床邊。
文儀和祖十五看的酸溜溜。
衛時覺盯著小孩半天沒動,突然扭頭捧著呈纓的臉親一口,“你受苦了。”
呈纓臉色大紅,“郎君說哪裡話,您抱抱。”
衛時覺搓了半天手,都不知道咋抱。
呈纓笑著抱起來,給塞到懷中。
廢柴深吸一口氣,感覺不錯,剛準備捏捏臉,小孩醒了,哇哇大哭,差點掉地下。
兩個老媽子立刻道,“小少爺知道少爺回來了,這是叫爹呢。”
衛時覺點點頭,在地下高興的轉圈圈。
“十五,你帶儀妹去隔壁小院,我以前的院子,有個大書房,以後住那裡吧。”
兩人走了,衛時覺抱著哇哇哭的孩子大樂,還附耳聽孩子哭。
轉了兩圈,呈纓搶過去,“再哭就啞了。”
她坐在床邊掀開衣襟喂奶,衛時覺傻乎乎的坐著看。
老媽子哭笑不得提醒,“少爺,您休息吧,奴婢能伺候好小少爺,太小不宜接觸外麵的東西。”
衛時覺低頭看一眼自己鎧甲,確實帶著一股雜亂的氣息。
不舍捏捏孩子的耳朵,扭頭出門。
文儀又返回來站在廂房門口,衛時覺拉了她一把,
“儀妹看過書房了嗎?買點顏料,能做你念念不忘的畫室吧?”
“拜見老爺,妾身紫蕾。”
衛時覺腳下一滯,扭頭看著聲音喏喏的姑娘。
捧起來認真端詳,姑娘臉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