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蔓清抽泣,把頭低得更深。
聲音委屈地能掐出水來。
“小田是北野的警衛員,北野忙,他哪能閒著。”
“帶你訓練,怎麼能叫閒著!”沈靜書聲音都大了幾分,真是被這對不省心的給氣著了。
陸北野就在旁邊靜靜看著。
臉沉得,比夜色還黑。
院子裡的動靜,很快驚動了屋裡的人。
大哥大嫂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,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。
陸懷怔也擔心,披了件外衣走上前,“大半夜的,吵什麼?”
馮秀秀聽到聲響,也忙著出來看熱鬨。
她一眼就看見林蔓清胳膊上的紗布,睡意頓時全無。
“二嫂,你怎麼受傷了?”
馮秀秀有些幸災樂禍,上下打量完林蔓清,轉頭就對著沈靜書抱怨。
“媽,我就說不讓二嫂去軍區吧,你看,這才一天,她就給二哥惹麻煩了,再這麼下去,後麵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。”
“我看啊,她就不適合去那工作,女人就該好好在家相夫教子,不能瞎逞能,還是讓她在……”
沒等馮秀秀把話說完,沈靜書就瞪了她一眼,“不了解情況,就彆瞎說,他們兩口子的事,你插什麼嘴。”
她本來就心煩,再加上林蔓清受傷的事,他真怕陸北野這個直性子,把人家給氣跑了,那她的大孫子可就無望了。
馮秀秀被話噎了回去,隻能站在一旁揪衣角。
見沈靜書忙著攙扶林蔓清,陸東辰也跟著說了兩句。
“北野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,弟妹她不熟悉軍區環境,你就該親自陪她,看著她,怎麼還能讓她受傷呢。”
“她本來就嬌弱,去軍區參加工作,也是為了讓你臉上有光,她不容易,你不能讓她跟了你,還受委屈不是?”
陸東辰苦口婆心的說著。
但陸北野卻始終不表態,連陸懷怔也看不過去了。
“陸北野,趕緊給你媳婦道歉,虧你還是團長,怎麼連這點擔當都沒有。”
“......”
陸北野抽了抽嘴角。
不想再解釋。
解釋了他們也不會聽。
沈靜書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乾脆把心裡的打算全都道出來:“北野,我看以後也彆讓小田陪蔓清訓練了,由你親自盯著,我也好放心。”
陸北野沒答應,也沒說理由。
他隻是淡淡地掃了林蔓清一眼,眼裡的寒意讓她心臟猛跳。
“這事沒商量。”
“我已經取消了她的考核資格,以後,也不會再讓她進軍區。”
說完。
他滑動輪椅,徑直進了屋,留下一院子錯愕的人。
“這……”沈靜書震驚過後,連忙轉頭安慰林蔓清,“取消了也好,蔓清,出了這種事,媽實在不放心讓你再參加考核了。”
“你放心,工作的事,媽肯定給你想著,保管比通訊員強百倍。”
“……謝謝媽。”
林蔓清笑笑。
看來陸北野是鐵了心不答應,那她就不糾纏了。
天無絕人之路。
跟沈靜書他們又寒暄了幾句,她就說自己累了,先回屋休息。
走進房間時,偏房的燈還亮著。
陸北野坐在輪椅上,背對著她,手裡似乎還拿著繃帶。
她有些疑惑,本想過去看看,可剛抬腳,屋裡的燈就滅了。
黑暗中,隻剩下輪椅轉向的輕微聲響。
林蔓清翻了個白眼,也回了主屋。
自從新婚那晚過後,他們就沒再同床過。
偌大的雙人床,鬆軟暖和。
隻剩她在上麵打轉,翻來覆去的把陸北野罵了千百遍。
一整晚,她覺都沒睡踏實,還是得想辦法進軍區。
林家人不能放過,母親的死要調查清楚,還有她的資產也必須拿回來。
轉天中午。
林蔓清還在睡午覺,就聽到院子裡來了人。
“伯母,我姐在家嗎?我有要緊事找她商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