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瓣紛飛中,唯心蠱身影漸融於花霧:“待你嘗儘命途乖舛,自會來求我幫你解脫。”
話音未落,李逋眼前桃林竟如墨遇水般洇散。
問蠱在識海掀起驚濤。
它憤怒無比:“這賤人亦與智慧蠱無異,都甘做蠱神的看門犬!”
“哼!方才她劍指我咽喉時,你怎不這般威風?”
李逋撇撇嘴,見唯心消失的地方,出現一條通向地麵的石階,石階儘頭,月光沿著磚縫,傾瀉而下。
趙臣問:“她沒有難為你?”
李逋搖搖頭,左右望望:“曹公公去哪了?”
“我在這!”曹思安從堆雜物中爬出來,懷裡緊緊抱著一隻機械狗頭:“快,快幫我的寶貝做好。”
“我真算是服了你。”李逋衝他翻個大白眼。
“先出去再說。”趙臣道。
“白羊月光能令人失神,千萬不能讓月光照到。”曹思安道。
“那該怎麼辦?”李逋還沒說完,就見曹思安手向屁股後麵一伸,憑空變出拿出三把油紙傘,遞了過來。
“我去,四次元菊花?”李逋心想。
“什麼菊花、荷花?”曹思安見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。
“曹公公,這傘你是從哪拿出來的?”李逋問。
曹思安不情願的掀開衣角,李逋看他腰間係著一個隻有巴掌大小的金絲布袋,心道: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儲物袋吧?
三人踏上石階,撬開方磚,見幽白的月光灑在宮閣上,宮牆複壁之中,燈籠無風自搖,靜謐中平添著一股詭異。
李逋道:“曹公公這是什麼地方?怎麼這麼臭?”
曹思安道:“糞車監,咱們抓緊離開,這裡離距明光宮太近,若是驚醒那老東西就糟了。”
說著他拿出一張玉符遞給趙臣。
趙臣道:“驛傳司的縮地符!這種寶符你怎麼會有?”
曹思安道:“本朝以天下奉一家,再好的寶物在宮裡也談不上稀罕。”
趙臣歎了口氣,腳踏罡步鬥、馭靈氣念咒,轉瞬間三人來到內侍監。
這裡屋社很多,卻並無一人,皇宮內的八千內侍,到現在活下來的也隻有曹思安一人而已。
進屋後,曹思安迫不及待的讓李逋製作‘寶貝’。
等李逋製作好胯下‘義肢’,眼珠盯著他係在腰間的布袋:“把儲物袋給我瞅瞅。”
曹思安雖不情願,可無奈誰讓自己有事求人,他一手遞過儲物袋,一手拿過義肢,迫不及待的跑到屏風後安裝。
李逋打開儲物袋,頭探進去,見裡麵的空間竟有百餘平米。
“好法寶,好法寶。”
趙臣忙把他拉出來:“你先看看這袋子上的圖案。”
李逋見袋子上紋著隻異獸,此獸四肢短小,沒有鼻子、眼睛、耳朵,隻有一張大嘴巴。
趙臣道:“此物名為麅皮袋,出自盜仙孔方之手。相傳孔方駕馭饕餮蠱元,渴望獲得天下所有財物,便利用蠱元,產下麅獸,剝皮製做了這麅皮袋子,免費贈與天下商賈富戶。
因麅皮袋極為便利,一時之間風靡南地。但突然有一天,這些商賈富戶存在袋中的財物全都不翼而飛,等反應過來,那孔方早就卷著天下三分之一的財富逃之夭夭。”
屏風後傳來曹思安的聲音:“前朝舊事何必較真。孔方是四百年前的人物,估計早就死了。”
“曹公公,把這寶貝送我好不好?”李逋把袋子揣起來。
“沒門,不過我還有個小一號的,等會拿給你。”
“那你快點,磨嘰啥那?”
“就不允許我先試試!”
片刻後,曹思安從屏風走出來,昂首闊步,嘴唇上粘了兩撇假胡子,就是走路的姿勢有點彆扭,似乎還沒習慣胯下多了個東西。
“催命鬼似的,寶貝都安歪了。”
“你就湊合用吧,總比沒有強。”李逋道。
“這話倒是不假。”曹思安從櫃子裡拿出個荷包大小的麅皮袋。
李逋趕忙搶過來探看,見裡麵也有五六十平米空間,十分滿意。
趙臣仍不放心,叮囑道:“隻能放雜物,重要的東西千萬彆放在麅皮袋中。”
李逋隻顧把玩袋子,對趙臣的叮囑並未聽進去。
待到申時三刻,天亮起來,空中泛著鉛灰色的光。
申時相當於下午三點到五點,下一個時辰是酉時,也稱日入。日入之後便是黃昏,也就是說距離天黑隻有不到三個小時。
下一步該如何走,讓人犯難。
曹思安道:“計劃被打亂,咱們三個徹底拴在一條繩上。鸚哥那好說,但恐怕大娘娘不會善罷甘休。為今之計,隻有硬闖明光宮,取回大娘娘的頭顱。”
趙臣道:“即使取回頭顱,你口中大娘娘也未必會放過我們。”
曹思安道:“我能想到的隻有這一個辦法。”
趙臣道:“硬闖一定是下策。有沒有辦法能將司馬炟引出明光宮?”
“有倒是有,不過。”
曹思安突然看向李逋:“那老東西受黑白羊蠱反噬,早被噬空靈智。想把他引出來不難,隻需合適的誘餌即可。”
小主,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麵更精彩!
“你個老玻璃,看我作甚!”
“那老東西天性最愛美女與幼童,而蠱元最渴望大燧王室血脈。”
“司馬炟可是駕馭兩大罪蠱,此事危險太大,我不能同意!”趙臣道。
一時之間,氣氛陷入了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