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逋用菌絲緊緊裹住梅姑殘破的身體,強行將她倒著塞進了院子裡的大水缸中。水缸裡積滿了渾濁的水,梅姑的身體被菌絲牢牢固定,頭朝下,腳朝上,黑色的血液順著她的身體滴入水中,發出“滴答滴答”的聲響。
她的身體還在微微抽搐,仿佛在無聲地抗議,但已經無力掙脫。
李逋用刀尖在尾部挖出一個腦袋大小的洞。之後取來一桶燈油,緩緩倒入洞中。燈油順著她的身體流淌,浸滿了整個大缸。又從懷中掏出一顆赤涅雷,用力砸碎,將火藥倒出,隻留下赤涅,將赤涅泡入燈油中。
最後,李逋拿出一根撚子,插入赤涅中,待燈油浸透撚子,用火點燃。熾烈的火光在水缸中跳動,不斷煮沸這燈油。梅姑的身體在火焰中劇烈扭曲,無聲地哀嚎。
黑色的煙霧從水缸中升騰而起,帶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味。
“好好享受吧。”李逋轉過頭,看向被菌絲纏住的張維平。
張維平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,臉色蒼白如紙,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。他哭喊道:“殺了我,快殺了我!求求你,給我個痛快!”
孫洛川心中有些不忍。她咬了咬唇,手指一彈,一顆銀珠從她袖中飛出。銀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,眼看就要結束張維平的痛苦。然而,就在銀珠即將命中張維平的瞬間,李逋拋出手中刀,精準地擊中了銀珠,將其打飛出去。
銀珠“叮”的一聲撞在牆上,滾落在地。李逋冷冷地看向孫洛川,想要個解釋。
“你這樣做與他們有什麼不同?”孫洛川質問。
李逋大步走到她麵前,抬手就是一巴掌,重重地扇在她的臉上。清脆的耳光聲回蕩,孫洛川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。
“再多管閒事,我不介意也殺了你。”李逋的聲音冰冷刺骨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孫洛川捂著臉,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。她呆呆地看著李逋,仿佛第一次認識他。
王猛忙擋在兩人中間。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勸解:“這位兄台,洛川姑娘也是好意。”
橘貓山君突然開口:“李娃子,孫家丫頭做的不錯,即使趙大哥在這也會攔住你的。”
聽到“趙臣”,李逋身體微微一僵,他低下頭,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長吐出一口氣,試圖消解壓在心底的恨意。當他再抬起頭時,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,看向孫洛川,見她紅著眼,側著臉故意不去看他,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愧疚。
想開口道歉,卻一時說不出口。
李逋砍斷張維平的下半身,將他塞入瓦罐:“我不殺他不是為了折磨他,而是要引出更大的魚,你沒聽他們說嗎?要把這些女人和孩子都送到渡口,渡口那條船上估計有更多人遭難。”
王猛點點頭:“孫姑娘,李公子所言有理。”
李逋見孫洛川依舊側著臉沒有回應,暗自歎了口氣,看向縮在院角瑟瑟發抖的孩童和女人:“這些人若直接放出去,怕是還會被抓回來。”
“我有一個辦法,不知李兄可願意采納?”王猛道。
“說來聽聽。”李逋道。
“由我他們去京兆尹衙門告禦狀。”
“官府?”李逋嗤笑一聲。他曾在孫家看到過一些大景國的曆史,此朝以一皇馭三司。那梅姑身後的祭靈司,正是三司之一,受外戚賈氏掌控。
王猛從張維平懷裡搜出賬本:““衙門管不管我不知道,但奉天司一定會出手。奉天司現受內堂司長祝夜山主管,代表著太子一黨,他們心裡對賈氏的打壓生怨已久,早想找個由頭扳倒祭靈司。”
橘貓山君不滿的瞥了他一眼。
李逋想了想:“好算計。”他說完,從儲物袋中掏出幾把蠱精,塞到王猛手中。蠱精在晨光下泛著幽幽的綠光,這玩意是除了銀子以外,市麵上價值不菲的硬通貨。
“官府鐵門檻,無錢寸步難行,此一番就全靠王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