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吉靈被李逋拎著,像隻小貓一樣掙紮了兩下,最後丟出屋門。
孫洛川雖然意猶未儘,但也知道天色已晚,隻得忿忿離開。
關上門後,李逋轉身對王猛說道:“王兄,今晚辛苦你一下,將這書稿謄寫數十份,明日一早送到奉天司。”
王猛一愣,有些不解:“奉天司?公子,這書稿不是寄給書社嗎?為何要送到奉天司?”
李逋道:“奉天司本職就是傳送情報的機構。我們借他們的手,將這書稿寄給京城的書商。到時案發了,誰敢查奉天司?”
王猛道:“公子果然高明!”但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:“公子,這故事跟賈太後有什麼關係?”
李逋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你想釣大魚,總要先打窩不是。”
次日清晨,接待員林浣親自帶人將丙級司衛的製式裝備和案卷送到演策院。
丙級司衛的製式裝備包括:靴刀、百寶囊、信煙、軟甲、袖箭,以及一把象征司衛身份的包銀鐵尺。
這把鐵尺長約一尺二寸,兩端包銀,中間為精鋼打造,整體線條簡潔流暢。它便於隱藏在衣物或裝備中,出其不意地使用。除了戰鬥外,鐵尺還可用於撬鎖、測量、敲擊等,是一把多功能工具。
林浣抱著案卷,語氣輕柔:“李大人,這是您要的案卷。”
李逋沒抬頭,敲了敲桌子:“放在這吧。”思索片刻,他見林浣仍抱著案卷,站在原地,低著頭不肯走。
“林姑娘,你我素不相識,這般殷勤,想必是有事相求?”
“李大人,奴家確實有一事相求。”林浣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,帶著幾分猶豫。
“林姑娘不必拘謹,有話直說便是。”
“倉廩使……看中了奴家,幾次三番暗示,奴家不從。他便隨意找了個理由,說我弟弟偷了官銀,托人把他關了起來。”林浣跪地。
“我若幫忙有什麼好處?”李逋不為所動。
“李大人若是肯幫忙,奴家…奴家願以身相許,報答大人的恩情。”
林浣見屋內隻有他們二人,顫抖著手,就要解開衣帶。
李逋輕笑一聲,帶著幾分譏諷:“我對皮肉並無興趣,三百兩銀子,我可以幫你救人。”
林浣低下頭,淚吧嗒吧嗒的落,三百兩銀子,那是她二十年的俸祿。
“拿不出來?既然這樣,不如就拿你的月俸還債。你在內務堂做接待,多少錢一月?”
“奴家…奴家月俸一兩。”林浣聲音微弱,哽咽難止。
“一兩?那你還真是窮得叮當響。既然如此,不如辭職,來幫我做事,奉天司的很多業務我不熟悉,需要一個人幫我跑上跑下。”
林浣有些猶豫,一月一兩銀子其實就很多了。她的父親曾是內堂乙級司衛,死後福蔭子女,她才得到這份工作。要知道在外麵,一個普通的莊戶人家,一年到頭也攢不到五兩銀子。
“你不願意?那就滾吧。”
“要簽賣身契嗎?”
“自然,不簽合同可不行,我可是正經老板。”
林浣心中滿是掙紮與無助。她隻覺得前有狼後有虎,無論選擇哪一邊,似乎都逃不過被吞噬的命運。
李逋可不會憐香惜玉,把紙筆遞給她:“我喝完這杯茶前,你要麼寫,你要麼走。”
林浣擦乾淚珠,看了李逋一眼,心中認命:與其受倉廩使那老狗欺辱,還不如跟著李公子,凡事等救出弟弟再說!她心一橫,寫下賣身契,摁上血手印。
李逋收起賣身契:“很好,我跟你講一下我這邊的規矩。一個月我給你二兩月俸,至於你欠我的,一個月則扣除一兩,直到扣完三百兩為止,到時我會把賣身契再還給你。”
林浣聽後,喜極而泣道:“小女子叩謝大人恩德。”
李逋冷笑:“先彆著急謝,我還沒說完。每天晨時上班,暮時下班,上班期間,要隨傳隨到,遲到一刻,罰五十錢……”
林浣也不知聽沒聽進去,隻是目光癡癡的看著李逋。
李逋瞪了她一眼,沒好氣的說:“現在你可以把手中的案卷給我看看了嗎?”
林浣忙站起身,將案卷遞給李逋。
打開案卷,《青槐村癔症殺人案》已經從蟲級提升到鬼級,但能看到的信息還是很少,作案人那一欄依舊隻有‘陳山’兩個字。
“昨天有名丙級司衛帶著四名丁級司衛組隊,去青槐村破案,晨時傳來訊息,五人無一生還,所以此案立刻提升了一個等級。”林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