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浣目光落在紙上,心思卻早已飄遠。
李逋見她神情有些恍惚,以為她是累了,便溫聲道:“你先休息,我再校對一遍。”
林浣放下筆,看著他專注的樣子,咬了咬唇,臉頰泛起桃色。
兩人都未曾注意到,書房門外,一道身影悄然佇立。
那是一名頭戴青簪,身著素衣的女子。她靜靜地看著屋內的一幕,眼中帶著幾分哀怨,最終轉身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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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拂過廊下的竹簾,發出輕微的沙沙聲,遠處一隻白鶴掠過雲端,那未儘的緣分,恰如墨滴入江河,悄然隱去蹤跡。
……
大概用去五天功夫,李逋和林浣配合,終於將《西遊記》的稿子全部寫完。
故事寫完的那一刻,李逋第一時間就想拿給孫洛川看。
可他在演策院找了一圈,也沒見孫洛川的身影。問小吉靈才知,洛川回來過一趟,但不久便就出去了,聽說是慕容傑邀請她去上山賞紅葉。
李逋不免有些感傷,但隨即調整好心態,不再多想。
對於男女之事,他並不刻意強求。
或許是受前世影響,當時他們這些通過第三輪考驗的“神童”,都被安排到一座大農場中暫時生活。農場中對於交朋友和繁衍,並沒有世俗約束,當然也從沒有人向他們教授過世俗道德的意義。
老師們隻是告誡,也是學校的鐵律。
永遠!永遠!永遠!不要損壞自己的身體,無論是皮膚還是器官。
李逋正出神,就見王猛匆匆趕回。
王猛還沒開口,跟在他身後的冠雲鶴便搶言:“主人,各大書坊已經商定好價格,六兩一章回。另外,何州遠那邊也談好,那老小子倒是識相,給了一張青槐村的地契。”
李逋接過地契,沒有表態。
冠雲鶴喜滋滋的邀功:“公子有所不知,那家夥見到我,就跟鼠見貓一樣,嚇得直哆嗦。我還沒開口,他就主動把地契遞過來,還說什麼‘孝敬公子’……”
李逋眼神忽然轉冷,語氣森然:“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?”
冠雲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連忙低下頭:“不、不敢……我隻是……隻是替公子高興……”
李逋冷哼一聲:“替我高興?你是覺得,沒有你,我就拿不到這張地契?”
冠雲鶴連忙下跪:“不不不,全賴公子英明神武,何州遠那種慫包,哪敢不聽您的吩咐?我隻是……隻是跑跑腿,替公子分憂……”
李逋懶得再聽他廢話:“行了,少說這些沒用的。青槐村那邊,你跟著王猛去布置,若是再敢耍小聰明,後果你自己清楚。”
冠雲鶴縮著脖子,連忙退下。
李逋對王猛說:“儘快把作坊建起來。”
王猛點頭應下,轉身離開演策院。
走出房門後,冠雲鶴才長舒一口氣,擦了擦額頭的冷汗,低聲嘟囔道:“這位爺,真是難伺候……”
王猛瞥他一眼,冷笑道:“你若是安分點,也不至於如此。”
冠雲鶴訕訕一笑,不敢還嘴。
時光匆匆而過,這幾日,天空總是灰蒙蒙的,偶爾也會飄下幾片零星的雪花。
李逋算算節氣,此時應該正值數九寒冬,大雪紛飛之時。然而這鬼天氣,寒而無雪,給人一種硬邦邦的感覺。
“冬雪如澆,春雪如刀。”
李逋離開書案,準備去廊下散步,不想,剛出門就見孫洛川和慕容傑結伴回來。二人說說笑笑,孫洛川的手挽著慕容傑的臂彎,神情親昵。撞見李逋,孫洛川眼中閃過一絲慌張,隨即又瞥見林浣,手挽得更緊些,身子也更貼近慕容傑。
慕容傑得意道:“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司衛嗎?”
李逋沒有理他,轉身向屋裡走去。
慕容傑一拳打在棉花上,怎能不惱:“站住!司衛見司長該行什麼禮,你不明白嗎?”
李逋轉過身,恭恭敬敬朝他豎起中指。
慕容傑雖然不明白這個手勢的含義,但絕不是什麼好話。
他臉色一沉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李逋故作結巴:“慕容副、副、副……副、副司長。這是我家鄉的禮節,表示對您特彆的敬意。”
孫洛川低聲道:“二郎,算了,彆跟他一般見識。”
慕容傑拍拍孫洛川的手,戲謔道:“年前不討債,李司衛好好過完這個年,到時候百草吏會親自來找你的。”
李逋轉身,見林浣挑釁的看著孫洛川,歎氣回屋。
孫洛川咬唇暗恨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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