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李逋應戰,張墩墩臉上露出得逞的奸笑。他從懷中掏出白玉小瓶,倒出一枚金燦燦的丹藥。
王猛臉色一白,不由驚呼:“心想事成丹!”
李逋皺眉:“嘛玩意?!”
王猛低聲道:“公子,此乃河西三途昌的獨門仙丹,據說服下此丹後,人在一天之內會不斷走好運,事事順遂!”
李逋心中暗驚:“難怪他如此自信,原來在這等著我。”
張墩墩得意笑道:“既然你認識此物,乾脆認輸,把錢都還回來,再喊我一聲爺爺,我就放過你們怎麼樣?”
李逋連忙起身行禮,神色惶恐:“我真是不開眼!張公子說喊什麼,我沒聽清?”
張墩墩不耐煩的接話:“爺爺!”話一出口,他就知道上當了。
李逋和王猛齊聲答應:“誒!”
張墩墩滿臉漲紅,將丹藥一口吞下,整個人一掃頹勢,神采奕奕,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氣運籠罩。
賭局再次開始,他抓起骰盅,用力搖晃幾下,猛地扣在桌上。掀開骰盅,骰子停在“六”和“六”上,合計十二點,已是最大點數。
李逋接過骰盅,輕輕一晃,骰子同樣停在“六”和“六”上。
小胖子咬牙道:“平局!再來!”
接下來的幾局,兩人對搖骰子,竟次次以“六六”結束。
可是李逋卻漸漸感到不對勁,每次他搖骰子時,四周總會發生一些意外——不是酒杯突然被人碰倒,就是畫舫劇烈晃動,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乾擾他。
李逋猜到是小胖子的丹藥在作祟。
他深吸一口氣,決定最後一搏。
最後一次搖骰子時,李逋學起賭神高進,將骰盅高高拋起,手腕翻轉,骰子在盅內劇烈旋轉。
“花樣倒不少,白費力氣。”
張墩墩掀開骰盅,不出所料依然是十二點:“我就不信這一把你還能贏我!——開!”
李逋猛地將骰盅扣在桌上,掀開一看,骰子仍在旋轉,但隱隱要停在了“六”和“一”上。
張墩墩哈哈大笑:“臭窮酸,看來你的運氣用儘了!”
李逋道:“張公子,你且仔細看看。”
張墩墩低頭一看,頓時臉色大變——原來那枚“一”點的骰子旋轉中竟裂成了兩半,一半是“一”,另一半卻是“六”。如此一來,點數合計竟是十三點。
一旁師爺怒喝道:“你耍詐,這把不算!”
李逋擦擦額頭的汗珠:“你不認賬,我也不反對,隻是日後我又要多一個乾孫子嘍。”
張墩墩雖然不甘心,但還不是輸不起的人。
他攔住師爺,正色道:“俺爹說過,出門做生意,信義最重要!今日是我技不如人,願賭服輸!”
言罷,師爺捧著錦盒,重重放在李逋案前。
李逋將望墟燈收入儲物袋,見他如此坦然接受失敗,心中倒生出幾分欣賞。
他笑道:“張公子倒是個爽快人。”說罷,讓王猛將贏來的玉佩、腰帶等物都還給小胖子。
張墩墩瞪眼:“你這是羞辱我?”
李逋搖頭道:“非也,多個朋友多條路,我何必要把路走絕?”
張墩墩聞言,臉上露出幾分慚愧之色,鄭重其事地拱手道:“柳公子高義,在下佩服之至!”
李逋哈哈一笑,走上前摟住他的肩膀:“莫說彆的,喝酒喝酒!”
兩人推杯換盞,很快便熟絡起來。
張墩墩雖是個紈絝子弟,但性格直爽,倒也不惹人厭。他湊近李逋:“柳兄,你文采斐然,不知可否幫小弟一個忙?”
李逋挑眉:“哦?何事需要我幫忙?”
張墩墩有些不好意思:“實不相瞞,小弟近日結識一位教坊司花魁,才貌雙全,最喜詩文。小弟雖讀過幾年書,但肚子裡那點墨水實在拿不出手。不知柳兄能否贈我一首詩?”
李逋聞言,忍俊不禁:“好,那我教你一首詩,你且記下,保管讓那花魁對你刮目相看。”
張墩墩大喜,連忙湊近:“柳兄快說!”
李逋沉吟片刻,朗聲道:“庭院深深深幾許。楊柳堆煙,簾幕無重數。玉勒雕鞍遊冶處,樓高不見章台路。雨橫風狂三月暮。門掩黃昏,無計留春住。淚眼問花花不語,亂紅飛過秋千去。”
關菱聽這韻律有些熟悉,輕聲問道:“敢問柳公子,這首詞也是配曲調《蝶戀花》吧?”
李逋點點頭,笑道:“秦姑娘果然聰慧,正是《蝶戀花》。”
他一低頭注意到張墩墩胸口佩戴的金徽。張墩墩見狀,直接摘下來,塞到李逋手中:“這可是我張氏三生兔!日後柳兄若去河西,或去我家錢莊辦事,拿出這枚徽章,報我的名號,準保好使!”
李逋不好推辭,點頭應下。
王猛湊近:“公子,咱們還去不去彩樓?”
李逋心中算賬,今夜賺了至少有兩萬兩,其實去不去都無所謂。
他轉頭問張墩墩:“那彩樓可有什麼好玩的?”
張墩墩揮揮手,一臉嫌棄,反問道:“敢問李兄是何門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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