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逋這才想起來,道:“澹台公子大清早登門,有何貴乾?”
澹台靜收斂醉態:“王猛讓我來的。”
李逋有點不信,王猛怎麼會找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過來?
澹台靜壓低聲音:“你在雙煬城的很多秘聞都是我給王猛的,包括楊氏,還有皇甫士族。”
李逋愣了下,忙將請他進來:“澹台公子,問雙煬城的秘聞,你是從哪裡弄到的?”
澹台靜理直氣壯的說:“我偷我爹的!”
李逋啞然,道:“那你一定知道龐墩現在何處?他還活著嗎?”
澹台靜回答:“知道。”
見他不語,李逋急道:“那你倒是說呀!多少錢我都給你。”
澹台靜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:“提錢太俗,我隻求一首好詩。”
見李逋張嘴就要答應,澹台靜打斷他:“你先彆急著答應,你寫的詩要與我有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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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逋急忙點頭,作勢就要找筆寫詩。
澹台靜攔住他:“你現在狀態不好,定寫不出好詩,日後我自會來討。至於龐墩,我可以告訴你,他還活著,人被關在皇甫家的私牢裡。”
李逋道:“抄家夥,救人!”
澹台靜再次攔住他:“可笑,你有掀棋盤的實力?恐怕去也是送死。”
李逋緊皺眉頭不語。
澹台靜繼續道:“據我得到的消息,高杆、龐墩是漢寧郡人,五鬥教教徒。二人原先的身份,俱是不在冊的丁級司衛,說句實話,這種小角色,死也是白死。但他們從雙煬城回京後,麵見祝夜山,帶回來重要消息,受到破格提拔,入內堂司衛名冊,這性質可就截然不同。”
李逋道:“即便如此,高杆還是被人殺了。”
澹台靜搖搖頭:“不一樣。通常奉天司的任命,需通過內務堂頒布,大概要七天。高杆死之前,還沒接受到正式任命。但他死後,祝夜山第一時間責令內務堂,下發對於龐墩的任命,並放出消息,這才保下他的性命。
而臘月十五過後,三位司主出關,朝廷舉行年度會議。
就在昨天,號稱賈氏四龍之一的並州刺史賈澤,強行占據鄴城,坐擁兩州之地,掌握河北半數兵馬。朝廷權衡再三,隻得封其為王,這可是景國百年來第一個異姓王。同時雙煬城城主楊淵,副城主楊勒也送來大量財寶及質子入京,宣布效忠賈氏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賈氏煊赫,盛極一時,而皇甫士族則與賈氏有親。”
“那又如何,大不了就是一死!”
“李兄,說句掏心的話,賈家和皇甫家同氣連枝,祝夜山都未必能惹得起,我勸你還是算了吧!”
李逋冷眼看著他,道:“澹台兄醉了,慢走不送。”
澹台靜長歎,拿著酒壺離去,臨走前喊道:“萬般皆由命,半點不由人,李兄莫急,世間有因才有果,天理昭昭,自有循環!”
這番話,使李逋漸漸冷靜下來,他飲下杯中酒,火辣辣的感覺灼燒喉嚨。
他想不通,想不通祝夜山為什麼不正麵向皇甫士族施壓!
僅憑一紙任命,能保龐墩多久?
難道真如澹台靜所言,奉天司也懼怕賈家和皇甫家的勢力?
他離開京都前,‘販人大案’了解,這是太子一黨向賈氏示弱,但那隻是權宜之計。
而等李逋從雙煬城回來後,京都局勢又是翻天覆地的變化,賈氏子弟竊取州郡,還染指王權。此舉觸及司馬皇族的根本,如不以牙還牙,任由賈氏篡權,無需多久,太子一黨將萬劫不複。
太子司馬駒不可能不預料到這一點!
林疾見李逋還要喝酒,阻攔道:“公子,不能再喝了,救人要緊。”
李逋苦笑道:“怎麼救?殺上門去白白送死嗎?”
林疾從懷裡掏出一遝紙,抓住他的胳膊:“供狀我已經寫好,咱們去衙門告他們!民不告官不究!”
李逋看著林疾執拗的模樣,不知是該哭,還是該笑。
突然!他似乎意識到什麼,瞬間酒醒大半。
“你剛才說什麼?”
“供狀已經寫好。”
“不是這句。”
“民不告,官不究。”
李逋明白了!祝夜山不是不管,而是還沒到掀棋盤的時候,現在則需要有個人充作棋子,下第一步棋!
換之而言,祝夜山在等苦主,打著奉天司的名義,借一件大案,使太子黨擺脫現在的困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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