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玉離開後,祝夜山陷在回憶中久久無法自拔
當年那場大戰後,陣斬狄人可汗的慕容翰被連夜召回京師,表麵上封為太子太保,實則明升暗降。
這位戰功赫赫的將軍自此賦閒在家,再未掌兵。
但有得有失,先帝司馬炟為安撫慕容氏,便賜予慕容拔,邊鋒堂司長兼任平洲刺史,轄製遼東兵力。
也就是從那時起,慕容家族開始在平州紮根、壯大。
然而,就在半年後,先帝司馬炟暗中聯合皇甫明謹,將皇甫家的女兒嫁於慕容拔為妾,毒殺慕容氏夫婦。
其長兄慕容翰聞之大怒,全力調查慕容拔死因,但最終卻不了了之。
慕容拔死後,邊鋒堂易主,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。表麵上慕容家在京都城,是奉天司三大家族中勢力最弱的,但實則根基早已深植平洲各界。比起已故的慕容拔,祝夜山更忌憚那個整日不出家門半步的慕容翰。
此人蟄伏多年,若借邊鋒堂之機重掌兵權,豈非縱虎歸山?
想到此處,祝夜山不禁蹙眉。
若要他在這幾大家族中擇一主事,他倒寧願選鐘離氏,有時候,庸才反而更堪驅使。
半盞茶後,祝夜山回過神,歎道:“隻要太子能繼位,待山河穩固,一個小小的慕容氏翻不了天!”
再說李逋,他回來後,基本都待在演策院中,陪小吉靈趕棋解悶。
孫洛川給小吉靈當狗頭軍師,二對一,反被李逋在棋盤上殺的丟盔卸甲。
小吉靈抱著棋簍,舉棋不定。
孫洛川急道:“笨蛋,下著呀!這還有個劫財。”
小吉靈反駁:“我早看到了,可大龍價值六十六目,這一角頂多三十目棋,他一定不會應的。”
孫洛川彈他一個腦瓜崩:“強嘴。”
小吉靈隻好把棋子打入邊角,試圖奪空。李逋不上當,黑棋一子臨空罩下,封鎖白棋大龍,鎖定勝局。
小吉靈抱怨道:“觀棋不語真君子,都怪你亂出招!”
孫洛川揪住他的耳朵,擰個連環:“翅膀硬了?不是你剛才求本姑娘的時候了?”
李逋一邊收棋子一邊點評道:“要說棋力,小吉靈其實不比我差,就是心態不穩。開局隨手亂下,中盤又急於拚命,結果漏洞越走越多。下棋需步步為營,若等到收官再發力,為時已晚。”
孫洛川陰陽道:“切~某人僥幸贏了一把,就開始教訓人了?”她一把搶過棋簍,坐到對麵:“少廢話,看我怎麼收拾你!”
李逋正要應戰,眼角突然瞥見鏡子中閃過一道黑影。
他揉揉眼睛,以為是燭火搖曳的錯覺,誰知剛落子,那鏡中黑影竟又一次掠過。
孫洛川道:“怎麼了?”
李逋低下頭下棋道:“沒什麼。”
孫洛川回頭看向大銅鏡,突然二人起身尖叫:“鬼啊!!!”
李逋猛然抬頭,見銅鏡鏡麵如同水波蕩漾,一隻青筋暴起的手掌從鏡中探出,緊接著一個披頭散發黑影緩緩爬出來。
孫洛川把小吉靈推上前,小吉靈順勢又推了一把李逋。
沒想到,李逋竟順手抓過他,舉到前麵:“童男子在此,妖邪退避!”
小吉靈嚇得尿褲子,大喊著李逋是壞人。
李逋看著那個黑影爬到一半似乎不動,似乎卡住,便放下小吉靈,抄起棋盤。
“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!殺——!”他掄著棋盤,邦邦邦!砸在那黑影身上。
崇知真人聞聲趕來,從袖中掏出一柄手指長短的小錘:“讓我來!”他朝小錘吹一口氣,小錘變千斤大錘,朝黑影砸來。
“不要打,是我!”百草吏喊道。
“我的天啊,怎麼是你?”崇知真人忙收起法寶,上前把他拉出來。
百草吏剛被拽出銅鏡,立刻爬起來推開崇知真人,似乎是非常嫌棄的樣子:“離我遠點!”
崇知真人也不生氣,望向百草吏的眼神怪怪的。
李逋看看二人,一個神態曖昧,一個十分嫌棄,下意識打起寒顫,退後兩步。
百草吏怒問:“剛才是誰打的老子!”
李逋把棋盤丟到背後,指著小吉靈。
小吉靈提著褲子跑出去:“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玩了!”
孫洛川秀目微瞪,指向李逋:“前輩,就是壞小子打的你。”
崇知真人笑著打圓場:“都是誤會,都是誤會。”
百草吏麵對崇知的靠近,似乎有些失態:“你站那,再過來一步,我現在就走!”
崇知真人揣著手,定在原地,一副‘欣賞’的目光,看的百草吏惡寒不已。
“呸!什麼破地方,一個閒散衙門,布置那麼多結界做什麼?”百草吏繞開崇知真人,走到桌前坐下。
“這話說的,我不是給你留了門嗎?”崇知真人向銅鏡努努嘴。
“閉剛,我不想跟你說話。”百草吏深吸一口氣,指著李逋:“小子,過來!我是來找你的。”
李逋躲到崇知真人身後,探出一個腦袋:“要功勳沒有,要命一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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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來討債的,你先過來。”
“俺不信。”
孫洛川見勢不對,也想開溜,剛邁出半步就被百草吏拿住,枯瘦的手指扣在她喉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