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疾牽著馬,一路送李逋出東門。
李逋遠遠就看到杜長旗三人的身影,對林疾說:“你回去吧,記住我的話,我離開後你們去青槐村住,記住!保護好你姐姐。”
“嗯。”林疾怏怏不樂:“公子,讓我跟你去吧!龐墩哥教我的火鴉符已經畫得很熟練了,說不定能幫上忙。”
李逋瞥了眼少年頭頂兩百出頭的戰力值:“不行!”
山君蹲在肩頭,舔著爪子插嘴:“這小子畫符確實有天賦。”
李逋勸道:“鄴城凶險,等我回來,便托人讓你進奉天司,那裡有的是任務讓你磨煉。”
林疾開心道:“說定了!”
哄走他,李逋策馬出城。杜長旗、柳氏、杜長纓迎上來,拱手道:“公子,我們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李逋還禮:“杜長旗司衛,你我是平級,此行我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,儘管指正。我就一句話,這次任務,咱們當同心協力。”
杜長旗道:“一定!公子也不必客氣,叫我老杜就行。”
這時,城牆上突然傳來清朗的笑聲:“還有我!”
眾人抬頭望去,隻見一道青色身影從城牆上躍下,衣袂翻飛間穩穩落在幾人麵前,這人正是手持白玉折扇的崔玉。
杜長旗見此人麵生,下意識按住鐵槍。
柳氏和杜長纓也立即擺出戒備的架勢,三人成犄角之勢將崔玉圍在中間。
“且慢!”李逋抬手製止:“這位是我特意請來的幫手,崔玉崔公子,大家不必緊張。”
崔玉笑吟吟地拱手:“在下內堂乙級司衛崔玉,見過諸位。”
杜長旗目光在崔玉身上來回掃視:“內堂乙級司衛都是有數的,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?”
崔玉道:“在下隸屬風信堂,常年外派,最近才回的京城。”
李逋打趣道:“放心,崔公子實力遠在你我之上,有他在咱們定能順順利利的完成任務。”
杜長旗察覺到李逋的話不對,這分明是故意將崔玉架在火上烤,便道:“既然如此,那咱們就是自己人,我等實力微弱,這一路還要多多依仗崔公子。”
“好說,好說。”崔玉合攏折扇,輕輕敲打掌心,斜睨李逋一眼,心中暗道:“好個李小子,我易容改扮,本為潛伏,你倒好,上來就準備拿我當槍使。”
李逋假裝沒看見,自顧自地整理著馬鞍:“崔公子沒帶馬?莫非打算憑兩條腿走去鄴城?”
“這就不勞李司衛費心。”崔玉淡然一笑。
“好,那就不管你,咱們走!”李逋翻身上馬,揚鞭而去。
清晨的官道上還帶著雨後的濕潤,涼爽宜人。可隨著日頭漸高,毒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,到正午時分,空氣變得悶熱難耐。馬蹄踏起的塵土粘在眾人汗濕的臉上,形成一道道泥痕。
“籲——!”李逋勒住韁繩:“這該死的老陽。先休息一會,過了午時再走不遲。”
幾人翻身下馬,杜長旗回頭眺望來路,不見崔玉身影:“要不多等崔公子一會?”
杜長纓道:“誰讓他裝大頭,這會兒怕是在後麵吃灰呢。”
話音未落,忽見前方一道白影飛回來。隻見崔玉背生晶瑩蟬翼,落在眾人麵前,折扇輕搖:“怎麼不走了?”
李逋一陣無語,直接躺在樹蔭下休息。
杜長旗見崔玉依舊神采奕奕,暗自心驚。他原本以為李逋說崔玉實力超群不過是場麵話,可這一路行來,此人竟始終以蠱翼飛行,速度絲毫不遜於駿馬。要知道,蠱修除戰鬥外,平時不會輕易催動蠱蟲。
因為每使用一次,宿主都要付出相應代價。可這崔玉卻似全然不在意,仿佛體內能量取之不儘用之不竭。
杜長旗道:“崔公子好本事。”
柳氏遞過水囊,試探道:“如果我沒看錯,這玉蟬翅想必是軍旅蠱蟲之一的風行蟬蠱吧?”
“差不多。”崔玉接過水囊,隨口敷衍。
“這女人倒有幾分眼力,不過崔玉駕馭的可不是風行蟬,而是變異的眠蟬蠱。”問蠱提醒李逋:“眠蟬蠱生性雖不好鬥,但在大荒中也是威名赫赫的存在。”
李逋悄悄開啟武王錢,望向崔玉,隻見他頭頂數字飛速飆升,戰鬥力赫然高達:十六萬!!!
他倒吸一口涼氣,真是又驚又喜。
崔玉本能的察覺到什麼,猛然回頭。
李逋心頭一跳,急忙移開視線。
“武王錢?”崔玉心中掀起驚濤駭浪,師尊竟然把武王錢也傳給了他?
難道真如百草吏所言,這娃子是師尊私生子不成?他原本以為所謂‘小司主’不過是傳言,可今日親眼見到武王錢,這個想法不禁動搖了幾分。
山君叉著腿靠在樹上,正低著頭舔寶貝,抬眼見崔玉怔怔的望著這邊:“喂,你看什麼看?沒見過這麼雄壯的蛋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