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虎雙蹄跳起,猛蹬張蠔的腹部。
“當——當——!”
這時,鳴金收兵聲傳來。
楊虎眼中的血色稍褪,口鉗卻仍死死咬著腦袋。張蠔喘著粗氣,拳鋒上的赤光忽明忽暗。
“虎兒!還不回來!”楊勒喝道。
“大將軍有令,張蠔還不退下!”胡騎中,旗官拚命揮舞令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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僵持數息後,楊虎鬆開獠牙,羊蹄踉蹌著後退兩步。張蠔抱著腦袋蹲下,麵容抽搐,不斷發出痛苦的哼寧聲。
張蠔道:“少將軍,好牙口。”
楊虎道:“將軍好神拳!”
二人互看一眼,相繼退下。
王彌策馬出陣:“小的們打完,也該見見真章了。”
楊勒正要上前,被楊淵抬手攔住:“王將軍乃本城主的貴客,不得怠慢。”
“九轉疾風螳螂蠱,八轉鐵甲龍虱蠱。”王彌在馬上拱手。
“十轉蒼狼蝗蟲蠱。”楊淵淡然回應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王彌沒有客氣,策馬奔來,在距離楊淵十步時,突然擲出長槊,同時勒馬回轉,彎弓搭箭。
楊淵紋絲不動,右手接住飛來的長槊,輕輕一折,槊杆斷裂。毛孔中湧出蠱光,擋住射來的箭矢。
突然,圓形箭頭爆開,湧出一股白色的煙霧。
王彌抽出三支金箭,射入煙霧,卻隻見一片平靜。隻見那散開的煙霧凝聚翻湧,被一股氣浪衝散。
楊淵握著三支金箭:“王將軍,客氣了。”
王彌皺眉,抽出環首刀衝殺。楊淵一拳擊出,刀身碎裂,拳勢不減,卻在觸及王彌胸甲前驟然停住。
王彌下意識以斷刀還擊,卻沒想到對方絲毫不避,斷刃竟直接插入楊淵小腹。
楊淵退步:“王將軍神威,在下認輸。”
王彌愣在原地,半晌,他大笑道:“楊城主果真是當世豪傑!王某佩服!”勒馬回頭,衝胡奴軍喝道:“鳴金,收兵!”
自此以後,雙煬城外呈現出一番詭異的平靜。
王彌的軍營每日照常升起炊煙,卻再未組織過像樣的攻勢。每當鄴城使者帶著賈澤的催戰書到來,營中便會響起戰鼓,派出一小隊騎兵在城下叫陣。
然而,騎兵的箭矢總是故意射偏,刀兵相接,也是虛晃幾招便匆匆撤回。
暗中,烏爾哈被虜後,成為兩軍之間的信使。這位五部胡人出身的悍將,如今每次進出城門都會單膝跪下,以額觸地向楊淵行禮,言語之中,敬其為神明。
再說賈澤和孫秀。
二人帶兵攻取平原國後,源源不斷地將糧草輜重送往王彌軍營。
而軍餉方麵,自從賈澤取得那巨型銀棺,便將其融為銀錠,獲近兩億兩白銀,得此橫財,所以他一般不過問軍需之事。然而,不到七天,軍需官便呈上驚人的賬目:王彌所部每日耗費糧草竟折合白銀五十萬兩之巨,這幾乎耗儘他從平原國府庫繳獲的糧草。
賈澤將竹簡重重摔在地上:“混賬!十五萬大軍何須如此巨資?”
恰在此時,王彌帳下參軍匆匆趕來:“稟主公,王將軍正強攻雙煬城,營中缺銀賞賜,無法激勵將士,還請主公調撥一千萬兩白銀,送往前線!”
賈澤倒不是心疼銀子,隻是不想做冤大頭:“將此人給我拖出去,斬了!”
孫秀急忙勸阻,附耳低語:“主公,此事蹊蹺。王彌素來精於算計,這般獅子大開口,怕是另有所圖。而且此人經營並州多年,根基深厚,此刻若與他翻臉,隻怕並州軍即刻就會倒戈相向!”
賈澤想了想,對那參軍說:“回去告訴王彌,軍餉我給他,但十日之內若攻不下雙煬城,本王親率大軍問罪!”
待參軍退下,他猛地掀翻案幾:“賊子欺我太甚!”
孫秀進言:“現在軍中不缺銀子,但缺少糧草,再加上王彌懷有異心,如今之計,南下不如繼續北上!”
帳中燭火搖曳,映得賈澤麵色陰晴不定:“北上?”
孫秀趁機展開地圖,手指劃過博陵、高陽等地:“掠博陵、高陽、河間、渤海、章武五國,補軍需、擴兵力。”
“老九現在是幽州刺史,他可不是個善茬,會坐以待斃嗎?。”
“賈麟是有才具,可心胸狹隘,與司馬皇族水火不容。隻要我們速度夠快,拿下五國,他孤城難守,一旦大王攻取幽州”
孫秀故意頓了頓,笑道:“到那時,主公坐擁並、翼、幽三洲之地,進可聯絡狄人可汗,要挾朝廷,退可割據大河,稱尊道寡。”
賈澤聞言,凝視地圖,眼中欲望與猶疑交織。
其實,到這個時候,意外不斷接踵而至,他的雄心壯誌已熄滅大半,不再做一統中原,問鼎天下的美夢。
思索良久,賈澤下定決心:“傳令,明日整軍北上。”至於王彌,他決定等掌控北地後,穩住根基後,再與之清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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